他们死,和我们没关系;他们被伏击,更和我们没关系!我们绝不会跳出去厮杀,还是想办法脱身为好!
阿布尔和昆布哈都是这样想的。
那么,现在既然不能脱身,有些选择也就不言而喻。
阿布尔喊道:“蒙古人不全是敌人!我们是来……呃,呃,帮忙的!”
昆布哈猛地抬头,嘴都张得大了,露出歪歪扭扭的牙齿。
在战场边缘呼喊的,是个挺熟悉蒙语的汉儿,那倒也罢了。这会儿阿布尔喊回去,说的居然是汉儿言语,昆布哈全然听不懂!他天天喝酒,天天醉得像条死狗,倒没忘了这一手!
这别别扭扭的汉儿言语,有几分像是原来昌州这边河北签军们的口音,还有几份像是辽东人的口音,不知这厮怎么学到的,混合在一处,有些滑稽。
哪怕卢五四身上犹待厮杀血腥,听着也有些想笑。
他控制住自己几乎要上瞥的嘴角,扬声再喊:“那就来,看你们能帮什么忙!若真有用,我们请喝酒!”
他用的依然是蒙古语,于是昆布哈听懂了。
他跟着阿布尔走出荆棘丛,低声问道:“咱们能帮什么忙?十夫长,你可不能乱讲啊……”
“住嘴!”阿布尔道:“都想想,我们能帮上什么忙,想不出,说不定就要死了!”
昆布哈慌了神:“十夫长,你没想好就说了?”
“如果不说,方才就要出事了!”
阿布尔往斜坡下走的时候,不小心踩了碎石。碎石哗啦啦成片滚动,便似阿布尔额头的冷汗哗啦啦地流淌。
他暴躁地道:“快想!快想啊!”
“可是……他娘的我们能想出什么来!”昆布哈大叫了一声。
一行人不可能磨蹭多久,一会儿就到了卢五四跟前。而不远处属于也里牙思的数十骑兵正虎视眈眈,来到了坡地高处。
阿布尔的冷汗流得越来越厉害,脸色都快惨白。他从没想过,曾经是沙场无畏之人的自己,某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是烈酒腐蚀了他的精神,还是断臂摧毁了他的志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昆布哈忽然下定了决心:“这群人既然招揽汉儿奴隶,一定缺吃的吧?也缺马?缺武器?缺帐篷?奴隶们手头能有什么,他们一定什么都缺!十夫长,我可以带路,带他们去洗劫乌鲜乌鲁古群牧所!那里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