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州是回不去啦,可回不去滨州,已然没什么要紧了。
新任的兴德军节度使随着郭宁起身。
他看到运送自家家眷亲人的船只已经靠岸。他的孩儿尹思政,正如一匹小马驹那样,向着高坡跑来,结果半路上被仆妇猛然抱起。而他的续弦夫人胡氏,本来正摆出颐指气使派头,盯着仆役搬运箱笼,这会儿开始连声叫嚷,快把思政孩儿管好了。
那就在济南扎根,为郭宣使好好地做上一任兴德军节度使罢!
想到这里,尹昌忽然又想起一事,连忙往高坡下走了两步,换了名亲兵过来,吩咐几句。
折返回高坡,他对郭宁道:“宣使,关于往东平府招兵之事,这边的进展很是顺利,若宣使觉得可以,我就用这一万五千人的兵员,为宣使坐镇济南,绝不有失。至于后头继续到来的人手,还请将军遣人接应。”
“嗯,便按一万五千人的员额,没有问题。不过,军制、训练、装备,乃至军户荫户的分野、田亩的分配,我都会派人协助,照着已有的规矩加以完善。”
尹昌点头:“全都照着定海军的规矩来。”
“好,好!适才见到了将军的得力臂膀,果然都是滨州的出众人物。这些人,在兴德军的制度之下该如何拔擢升用,将军只管报来,我一应照准。”
“那就多谢宣使了!”
说到这里,尹昌又道:“不瞒宣使,我这几日里,颇招揽了几个可用的人才。他们虽然先前或是白身、或是逃卒,但才能上头,颇有特出之处。他们适才不曾拜见宣使,不过,我提升他们的职位,仍会格外高些。”
郭宁呵呵笑道:“什么人,值得将军如此重视?”
“便是原先济南水门军寨中人,其首领唤作郭政,两个副手,一个叫徐文德,一个叫石岩。”
尹昌往稍远处眺望了下,见有数骑策马奔来,便指着骑士道:“他们来了。宣使,那郭政颇有勇力,徐文德朴实厚重,那个叫石岩的,虽是老卒,却尤其精干可用,极擅梳理军务。我军要在济南扎根下去,须臾离不得此君。”
“哦?他竟能得将军如此夸赞?”郭宁手搭凉棚,看着那数骑从远及近。
“老卒无妨,我自己也不过是个边疆老卒罢了。却不知,将军打算让他出任何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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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定海军的制度,在节度使之下,有副使,判官,政务司、录事司参军等,又设都指挥使领兵。此人之才,倒可以试着当个都指挥使。”
尹昌笑道:“宣使既然以兴德军节度使的重任,授予我一个新投之人。我冒昧效法,也拔擢几个新人,以便于后继军政诸事务的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