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简洁的音符，却能谱写如此流畅华美的乐章。”戏宰的视线顺手指一起滑过音符，“我以前读到他的乐谱时，就想见一见了，听到他的演奏，更是感到荣幸。”

伏悠懒洋洋地趴在几案上，脸贴着桌面，双手就这么笔直地摊开，与垒起来像坟墓一样的一堆书籍保持一段距离，道：“听曲子有什么意思？。”他忽然起身，双手撑在几案上，闪烁兴奋的眼眸看着戏宰，道：“不如去看我去打架吧。就去咱们宗界的演武场，如何？”

“嗯，可以。”戏宰说道，“反正也没什么琐事，这几天都可以很悠闲。”

牧清歌问道：“你这儿有些什么书？”

“几乎所有的种类都有。”戏宰抬眼看他，“你要看吗？”

“我看看你看的书吧。”牧清歌说道。

“嗯，好。”戏宰微移些许，拍了拍腾出的空位置，让牧清歌坐了过来。

伏悠说道：“我也要。”

“可以。”戏宰袍袖轻拂过一块位置，让伏悠坐了过来。他开口道：“清歌，最近住在这儿习惯吗？”

“我住得很好。”

戏宰说道：“如果觉得沉闷了，可以出去转转，但外面战乱危险，记得带人保护自己。”

“哦，好。”

“如果想要了解什么事情，可以问羲然，或者想要获取知识，可以问宫廷的学者。”戏宰说道。

“主人，你饿不饿啊。我去吩咐奴隶们做些点心来给你吃，好不好？”伏悠说道。

“好啊。”戏宰答应道。

“你们过来。”伏悠起身指着门外的两个女仆，等她们上前来，再说道，“吩咐下去，做些好吃的点心，送上来。”

“是。”两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你平时只待在这儿看书吗？”牧清歌问道。

戏宰说道：“偶尔也去获得新奴隶。”

送来了甜点的女仆恭敬地把盘子轻轻放在几案上，就退了下去。

戏宰接着补充道：“编写《雾夜集》。”

“你为什么要那么多奴隶呢？”牧清歌问道。

戏宰答道：“凭我心情啊。”

“哦。”

“你还是先把修为提上去，今后在外才会安全些。”戏宰说道。

“可是你派人给我送去的材料品阶太高，我实力不够，用不了。”牧清歌说道。

“只放着，吸收些灵气也有益修为。”戏宰说道，便继续伏案看书。他一页一页地翻着，看完一本便依次堆起来，直看到深夜。

当夜色从墙外攀来，送来凉爽的晚风，也吹起书页。

他读起书上的一段话：“天树上坠满了湿漉漉的夜蓝色的累累星果。”于是这一句话把一旁牧清歌的思绪拉回从前，“我从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

“嗯。”戏宰轻声应道，三人一同走到半明半暗的庭园。摇曳的樱花树依旧摇落无限的风采，漱漱地坠落。

他抬手让花瓣落到掌心，抬眼望天，说道：“世界的变化越来越大了，旧的世界将要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