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更多人鱼浮现眼帘，他们或居住洞穴，或建造起小屋，更远处有灯塔指引，沉眠的火山静静横卧，山口似在燃烧。

“牧清歌？”

听见有人叫自己，他抬眼看去，是女性人鱼，她的身体覆有淡蓝色的鳞片，披有素洁淡雅的衣裳，鱼尾摇摆前行，来到面前。

“是你吗？”她再开口问道。

“是啊。”

“我是海霜，去年我们见过的，在金林岛上，你给我的妹妹炼药，她现在身子好了，偶尔还和我说起想好好感谢你呢。”

牧清歌回想起来，说道：“是你啊。”

海霜问道：“嗯，你是第一次来人鱼栖居的世界吗？”

牧清歌如实答道：“是啊。”

海霜环绕他游了一圈，道：“这儿可不比陆地上，外来者可能不太熟悉，无法适应这里，不如你来我家做客吧。”

牧清歌暗自思忖，自己不知接下来旅途该如何走，也不知海洋世界有何事发生，有人带自己，总是好过自己漫无目的徘徊，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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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霜说道：“那你跟我来吧。要小心深海的乱流，不可随意乱走动，否则可能有生命危险的，知道吗？”

牧清歌“哦”了一声，见人鱼来往密集，穿行不息，似是庆典一般热闹非凡，街道如湍急的河流肆意淌过，便心下好奇，问道：“最近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为什么这么多人鱼出现？”

海霜说道：“这个啊，最近有盛大的舞会啊，是我们的习俗。先不说这个了，我的妹妹也在家里等我，今天她找鱼群要了一些鱼子酱，都是新鲜的。”

牧清歌跟她穿过了茂密的珊瑚丛，曲折的山谷纵横蜿蜒，水波氤氲淡淡的光晕，如月照花林，霰雪流霜。

“到了，”海霜指了指前方的一个洞穴，洞口有花丛掩映，摇曳轻摆，透明水波时而透明闪烁，“我和妹妹就住在那个洞里。”

说着，她俯身游过，上前拨开花丛，回首说道：“牧清歌，过来吧。”

牧清歌踏在海底软软的细腻沙粒，低头俯身，走进洞穴里。

洞内空间极大，映入眼帘的是一派倒映旖旎光彩的石壁，洞穴内陈设雅致，石桌竹屏，一应俱全，也许因居住地或习俗不同的缘故，物件的摆放风格独特，别有一番风味；有几座洞门通向其他房间，却有珠帘隔开，有一人鱼女子似是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缓缓游出。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咦？他是…”女子与海霜容貌约有七分相似，却更为温婉，她瞧了牧清歌一会儿，问道：“他是炼药救了我的那人吗？”

“是啊，那时候牧清歌经过金林岛，他和商会的船队一起，我请他给你炼药的。”

听见姐姐回答，她浅笑着游过前来，道：“真是你啊，难得你来做客。我是海雨，我们人鱼栖居在海洋深处，这儿的人类比较稀少，而且我们这里也很少有外人来的。”她问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嗯…人鱼族栖居大海，可能饮食与你们人类差异极大。”

牧清歌说道：“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只是经过这儿，想来见识一下。”

海雨说道：“这样啊，那你要记得小心些，我以前就是因为贪玩，才中了渊幽白花的剧毒。这种奇怪的毒花，已经在海底生长很久了。”

牧清歌好奇问道：“渊幽白花生长很久了，就没有谁想办法应付吗？”

海雨说道：“这种花，不知怎的，会平白无故地生长，今天毁了一些，明天可能就又长出来了，有时候还会忽然长在别处，令人难以预料。不过，确实有人想办法应对过。我也是从别处听说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