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鹏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看了大鼻涕一眼,呵斥道:“咋滴?今天咱差点让这畜牲害死,废物东西不打留着过年么?
你咋滴?不服啊,来来来,跟那个土豆一样,磕一下子?你爹见了我都得稍息立正。”
大鼻涕一听这话,整个人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愣在了原地,内心的愤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点点地压抑了下来。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爹就是给红旗林场外包砍树的一个工头,每天拉拢着一伙老爷们打点零碎的活儿,就指望着这点营生养家糊口呢。
在人家成鹏家手底下讨生活,别人上赶着讨好都来不及,哪敢得罪他呀。
大鼻涕能跟在成鹏身边,他爹可高兴坏了,天天盼着他能和成鹏处好了,将来能混个林场的工作。
最好是能学个厨子或者焊工钳工啥的,要是能学个车,那可真是祖上烧高香了。
毕竟驾驶员在当时那可是“八大员”,是正儿八经的好工作。
分奴终究败给了现实,大鼻涕意识到这一点,脸上硬生生地挤出来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一边抬手朝着自己脸上不轻不重地扇了两个耳光,一边陪着笑说道:
“鹏哥,那话说哪去了,咱兄弟交情在这摆着,我就是着急上火了,主要也是这狗从小养到大,托狗时候费了不少力气。
有感情了,您多担待,谁让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呢。”
听他这么一说,成鹏心里因为杨岳的那股子气也慢慢散了些。
在他看来,大鼻涕跟麻杆一样,都是好用的“跟班”,一个手里有活儿,一个嘴甜会哄人。
身边有这样的人围着,那感觉别提多舒坦了,抬手就有人递烟,舔嘴就有人倒水。
就像本山大叔说的那样,伸左手是上水,伸右手是闭嘴,翘左脚是揉腿,翘右脚是亲一口,记住没死鬼!
“下次再尥蹶子,小心老子真崩了你。”成鹏嘴上依旧放着狠话,接着又说道:
“那啥,我听你爹说的,你托狗这一手是跟老炮手学的,你跟我说说你这狗到底咋回事,还不如条看门的土狗,一到关键时刻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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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鼻涕心里恨得牙痒痒,可脸上还得陪着笑,他琢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估计是让枪响吓着了。”
成鹏一听这话,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扯着嗓子吼道:
“啥玩意儿?当我傻子?咋滴你们之前打猎不用枪啊?
能被枪声吓唬住的猎狗,那叫猎狗么?你小子这是又怨我了?”
“不是,鹏哥,我去给你送肘子那前儿,狗栓道儿边上,你当时不是一时兴起朝狗扔鞭炮来着。把狗炸的声音都变了不是?
后来我也一直没进山,就没当回事儿,估计这次是听见枪声吓坏了,所以撩杆子了。”大鼻涕赶忙解释道,声音里透着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