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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读书人,没修为的,考过国家的考试,就有资格当县令;荀圭这样的正经士子境,自动获得当州府长官的资格;而秀才境界,不是荀圭以为的那种秀才,而是“俊秀之才”,很突出的人才能达到,秀才就有资格当省级长官。至于翰林境界,那都是朝堂高官了。
大儒更是凤毛麟角,基本都是以教书育人,开设书院为目标了,当然了,琼崖先生那样,因为社死而私奔的大儒是特例。文圣境界,就更别会说了,当今天下也不过一南一北两个而已。
荀圭听完这番解释,很难受。早知道自己可以直接去求官,又何必出卖色相换钱呢!、
荀圭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方家母子,两头白发很是刺眼;又看了看一旁胡管家端来的一盘金子,绝不止刚刚老太太说的二十两。荀圭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还请把金子收回去吧。”说完,荀圭把方彩儿给的那块金子,也放到了托盘之上。
老太太看着有些失措,问道:“荀公子,您这是???不肯原谅我方家?”
荀圭哭笑不得,只好换了个语气,板着脸说道:“我本想游戏一番,没想到被你们认了出来。钱收回去吧,我不会要的。”
方老爷心说刚刚不是你自己说的嘛,你是大儒弟子,还展示了士子境的能力,这哪是我们认出来的?算了说了,随你开心就是。
老太太还有些难以置信,有资格做府台的人物,就这么轻易走了?方老爷却是一揖到底:“些许钱财何足挂齿,还请先生收下,不然???不然我等心里难安啊???”
荀圭想了想,拿起方彩儿给的那块金子,双手轻轻用力,扯下一角,把剩下的绝大部分递到方老爷手里:“这样吧,我拿着一点意思意思,这剩下的,你拿去给你女儿打两件首饰吧???”
方老爷看着荀圭,荀圭叹了口气,说道:“方老爷,令嫒她???她连从大街上绑人这事都干得出来,你还是好好管管吧???”
“什么?!他竟然是从大街上把您绑了来?”老太太和方老爷很是震惊。
荀圭捂住脸:“别说了,我还觉得丢人呢。那什么,你们找个人给我带路,我从后门走吧!”
方老爷如梦初醒,向母亲告罪一声,然后带着荀圭绕了段路,走到后门。方老爷亲自打开了门,又深深作揖道:“多谢荀公子体谅,小女那边,我自会跟她解释。”
荀圭心说这还谢我,是怕我闹起来给方家惹事吧?
又想了想,荀圭开口说道:“其实方彩儿本性不坏,只是???太憨直了些,我听她说,你一直在外做生意,陪伴她不多?”
方老爷叹了口气,说道:“是我疏于管教,让公子受惊了。”
荀圭咧嘴一笑:“你都说了我是可以当府台的人,怎么会被这种事情吓到?虽说交浅言深,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方老爷看着荀圭:“您但讲无妨。”
荀圭挠了挠头,自己一个年轻人给中年人提建议还真是别扭。但荀圭还是开口道:“我觉得这不是管教的问题。我以前···游学途中,见了不少孩子,虽然年纪见长,但是行为举止还如幼时一般,这些孩子,并不是不够聪明,他们只不过是想用异于常人的举止,吸引自己父母的注意罢了。方老爷,依我看,彩儿姑娘也是这样,她不傻更不坏,只是想你多关注她而已。”
方老爷身子一震,猛地摆头看向前院。荀圭知道,他是在看方彩儿,荀圭笑了笑,继续说道:“方老爷,帮家族赚钱,可以让别人去做,孩子却只有你自己能教啊。”
见方老爷久久不能回神。荀圭踮起脚走了出去,顺手轻轻关上了门。
走到大街上,耳边又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荀圭看着那些跑来跑去玩耍的小孩子,心头有了一丝难以说明的感觉。
荀圭摇了摇头,心说前世自己身为单身狗,干的最多的就是给别人提供感情建议,自己这辈子被两条蛇激发出了莫名其妙的父爱,现在居然还教别人怎么当家长了!真是荒诞。
荀圭慢慢走着,一边感慨,一边想着要不晚上换个口味,买只烧鸡吃。走了几步,荀圭突然一拍脑门,叫出声来:“不好,大黄还在???”
“哎呦。”荀圭突然觉得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回头一看,原来是大黄一蹄子踢在自己腿弯。
荀圭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摸大黄的脑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光顾着装逼把你忘了,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买去?”
大黄歪着头想了一下,回头看去。荀圭顺着大黄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胡管家挑着一副担子远远地跟在后面。见荀圭发现了他,胡管家把担子往地上一放,远远地做了个揖转身走了。
荀圭牵起大黄,走到担子旁边,只见挑担两头,分别放着一个油纸盖着的大号麻袋。荀圭掀开盖着的油纸一看,原来是两袋盐巴。荀圭心说好家伙,还是方家特产。说起来盐好像比粮食还贵,方家真是大方,大冬天的正好给大黄补充盐分。
荀圭随手抓起麻袋,顺手捆到了大黄背上,然后往卖烧鸡的摊位走去,家里还有俩小的等着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