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的声音冰冷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杀了他？

白小飞愣了，小尘忘记嚎了，小尘的母亲也忘记哭了。

在小尘母子的脑海里，只有三个字在不断徘徊。

凭什么？

白小飞同样也有着同样的迷惑。

“南哥，这......”

“我说，杀了他，你听不明白么？”

“我......”

“你会给你妈喝生姜水故意让她得癌症么？”

“怎么可能！”

“你会烂赌，败光家产，然后为了能够得到你妈手里的宝贝，就特意弄死她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么如果让你碰到这种不孝的孽畜，你会怎么办呢？”

“那当然是，当然是......”

白小飞脱口就要说出当然是打死他，可话说到一半，他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已经认清实力差距的小尘也没了之前暴戾，颤颤巍巍地磕头求饶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他还拉了拉自己母亲的衣袖：“妈，妈，你快劝劝他们啊，让他们不要杀我，没了我，你还怎么活下去啊。”

果然，听到儿子的话，小尘的母亲立马就不住地哀求道：“你们不要杀我儿子，我，我不怪他的，他也不知道生姜水会让我得这病啊，不知者，不知者无罪啊。”

“你看，已经没救了。”

“母子俩都没救了。”

对于他们母子的哀求，南羽自然是无动于衷，依然还是冷冰冰地说道：“你以为你给你儿子开脱他就没罪了么？听没听过，慈母多败儿？听没听过？养不教，母之过？哼，我看你也活得这么痛苦，一并死了算了，杀了你，也算是一种解脱，能和你儿子死在一起，想来也遂了你的心愿吧？”

“南哥......”

“想好了？”

“不是，南哥......”

“弑母之人，即使你不动手，他也是死罪一条，这乱世之中没有人来执行正义，既然你的拳头比他硬，那这种替天行道之事自然就可以由你来做，像这种人渣，你不杀他难道留着让他继续祸害自己老娘？继续祸乱这本就混乱的社会秩序？”

“......”

“想想曾勇，想想这种有了力量的人渣在乱世会怎么做？你今天放了一个人渣，明天这个人渣就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到时候你再想起来是你放过的这个人渣，你会不会后悔万分呢？”

南羽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判官一样冰冷，冷漠又无情的话语，不断地重复在众人耳中。

小尘和他母亲已经被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

白小飞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杀？还是不杀？

杀了小尘，他妈妈肯定不会独活，一定会陪着儿子离去，杀一个就等于杀两个，小尘有罪，但他妈妈很无辜。

不杀小尘的话，诚如南羽所说，一个人渣，还是一个有力量的人渣，在这个乱世中完全他很有可能就不当人了。

可是真轮到要自己来杀人。

白小飞心中实在难以抉择。

左右思索中，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他的双目已经悄然泛上了一抹赤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