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木上有判官法令之术。
当贴近时就会沾染生人的气息。
且桂木也和阴差一样,都是常人用肉眼无法察觉。
等九息后,所有气息沾染。
阴差又去寻下一人。
因为一截胳膊长短的桂木上,能存千余人的气息。
直到中午,千人气息已足。
阴差就前往了县外的一处荒地,那里正有五位判官在值守。
他们坐镇周围的三县四十六村。
沾染气息的附近阴差,都来这里交桂木。
此刻,四位判官看到阴差来时,也看向了为首的武判。
武判也从储物内取出了千余灵牌,交于了其余判官。
阴差行礼,把沾有气息的桂木交于。
众判官也各有分工,一取灵石,二化灵液,三捏灵火,四刻灵牌,最后交于为首的武判检查后,就可以记在生死簿上。
他们手里有百张生死簿,可以记万余人名。
到时千万张都汇集于梁城司内,归为一簿。
亦在如今,随着一块块灵牌被灵液渡上,又在其上点燃了灵火。
同时在周县内。
被取走气息的人,在其头顶处也多了一朵灵火。
这灵火和灵牌上的一模一样。
来收集气息的阴差,也可以根据谁无灵火,来判别谁还未上生死簿。
也等这千人气息记完,不过半个时辰。
相较于记气息。
在不伤生人魂魄的情况下,收生人气息是最慢的。
说到底,桂木是阴司之物,还是小心为好,以免伤着了生人的魂魄。
而此刻,武判记完生死簿后,也再次小心的为桂木施法,随后才交给了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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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差再一礼后,继续回往了周县。
亦如之前那边取气,沾染。
只是等他取着取着,取到张府,取到正在书房内看账本的张员外时,却发现桂木无法沾染这人的气息。
‘唉?’阴差惊异,以为是桂木出了问题,继而又转身去往了书房外,取向了一位下人。
这下人的气息依旧九息就被取走。
阴差看到桂木无事,又拐回书房,等了数个九息,却发现还是取不了张员外一丝一毫的生气。
阴差不由围绕张员外转了两圈,仔细打量着这位员外。
但看来看去依旧是寻常之人。
顿时略一思索,他知道此人应该是被某种术法所庇佑,所以才能抵挡桂木上的法令之术。
否则常人怎能抵御一位阴司武判的法令?
觉察到有高人在此人身上施法。
阴差就先撇下了张员外,又开始收集其他人的气息。
等再次集够千人,回到荒地。
他才向诸位判官言告了此事。
五位判官听着听着,皆是露出了然的表情,好似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张员外。
最后是由一位文判看向阴差,确定道:“是周县张府的员外?”
“是。”阴差如实道:“我听那府中的人喊他老爷。”
阴差说着,也大致形容了一下张员外的样子。
文判听闻,是点了点头,向着好奇的阴差道:“是周县的张艋,莫要取他气息了。”
他说到这里,又看向了另外几位判官,“对于周县张员外此人,诸位都有所听闻吧?”
“嗯。”武判点头,“此人行善一生,且去年我在李县见他时,亦看到他身上有一些香火在身。
逝后,这位张员外可能会善封。”
“正是。”其余几位判官也点点头,肯定了武判的话语。
阴差一听是将来可能会善封的大人,继而也不敢多言疑问了。
在他想来,之前的那道法,可能就是天法所护!
但众判官却知晓那法是宁仙。
因为云鹤真人去年在阴司时给他们讲过,张员外年年去茶摊送礼的事。
并且也隐约说过,曾借宁仙的灶台之土施法,赠予了张员外一件护身之物。
如今看来,正是宁仙的缘法,才免了这位张员外上生死簿。
毕竟生死之法,是出于能炼制奇异灵宝的宁仙之手。
云鹤仙者是庇护不了的。
能庇护的,只有宁仙。
而也是想到此处,又见今日夜色已晚,众人劳累施法了整整一日。
为首的武判忽然言道:“张员外有个侄子,正是城内的张掌柜。
如今回去时,不妨去顺路瞧瞧?
因为我曾听河神大人,这位张掌柜亦是跟着张员外,前几年更是经常去宁仙的茶摊,应该也沾染了不少仙气缘法。”
“是极!”另一位文判开口,“张员外已有善封之身,那这位名声更大的张掌柜说来也不会太差。
要知如今的梁城刘主簿,身具河神大人的国运缘法。
张掌柜又在这位刘大人的麾下做事,亦有缘法加身。”
“正是如此。”武判点头,“也不知,我等能否取其气息,添到生死簿内?
如今倒想去瞧瞧。
有哪位道友随我一观?”
“走。”
“同去..同去..”
其余三位判官一听这趣事,也是一下来了心思。
别说不说。
单说一个小小的护卫能爬到这个位置,这绝对是有大缘法在身!
这缘法是谁给的,自然不言而喻。
在他们想来,这位张掌柜应该也能避开生死簿。
一时间他们结伴而行。
一路急行回去,又找到了张护卫所在的米行。
五位判官遇墙穿墙,径直走到后院书房。
当他们来到其内,第一眼就看到张护卫有些太胖了。
其后又看到了一些珍贵的字画与玉石。
这些物件都被张护卫锁在了床榻下的暗格内。
张护卫如今坐在板凳上,一边算着账目,一边品着茶水。
这看上去,就是一副寻常大掌柜的样子。
猛一看,看不出什么。
五位判官也不急,就这样在屋内静静的观望,又不时目光穿透暗格,谈论着里面的一些画作与玉石。
直到半个时辰后,天色黑了下来。
‘嗒嗒’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外面有人小声说道:“老爷,大夫人问您晚上回府吗?”
“有事。”张护卫随意回了一句,“让他们该吃饭吃饭,别等我回去了。”
“欸!”下人应了一声,就回去了。
从头到尾,下人都没有问原由,好似一句‘有事’,就能回去交差。
能看出这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是在稍后,张护卫嘴里说着忙,晚上不回去。
可实则过了片刻,就有几位大掌柜前来米行。
张护卫看到几位掌柜过来,也是大笑着和他们离去,一同在如燕楼的雅间内喝得伶仃大醉。
五位判官就这样一直跟着,跟他们到了雅间,看到几位小二乐呵呵的给几位爷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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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走出雅间,几位小二就聊起了张护卫的事迹。
包括这楼内的一些食客,当知晓张护卫等几位大掌柜在雅间时,也是在酒桌上偷偷的说着这几位大老爷的话,当成今日的喝酒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