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杨氏已经傻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直接走出了院子,回去了。
她想不通,自己儿子千方百计寻谋一个小官职,几年来花费甚多,还不得。而这曹元,偏远小县城的不学无术的小子,竟有齐王府登门求贤,白送官位。
府内半路曹探和总管拉住她,问她怎么了。
“曹元要去齐王府了,齐王府郡主亲自来请他。”
“真吗,”曹探惊疑不定。
就连曹孟曹横也闻讯走了出来,眺望府后面小院子。
不久,
郡主最终告辞离去了。
曹府迟迟不能平静。
曹孟曹横把曹元叫过去,详细了解他与郡主来往的缘由。
小主,
曹元简单叙述与窦长卿兄妹认识过程,还把湛香夫人百花园的事简单述一遍。
“原来如此。”曹横恍然道,只见他老泪纵流。曹元不明白他如此激动。
曹孟混浊双眼大睁,“不一定是好事,如今的窦皇可能是在捧杀。”
曹横一愣,忙问自家大哥为何。
“据我所知,边境驻军那是郡军,一直是朝廷养着。除了金梁郡,朝廷直辖,其他五郡世家割据,已经逐渐势大。”
曹孟幽幽道,“专门设立太仓司,四位皇子都没上任,把这重要官职给了窦长卿。险恶之举。”
“五郡连窦皇都不理睬,能听从你一个没人没钱的太仓司大司农?”曹孟叹道,“朝廷肯定会让窦长卿立下军令状,到时候催不到粮草,上缴不够税银,要问斩还是下狱,窦皇说了算。”
原来如此,大家全身恶寒。
曹横脸庞逐渐青白,已没有了刚刚激动。曹元也暗吐槽,连皇帝都这么阴险。
良久,
曹横道,“亲王现在急需人手,这边有一人倒是可以试探一下。”
说着就看着曹元,“陪你叔祖一起去。”
曹元一愣,有点奇怪,可不能拒绝。
二人告辞闭目不语的曹孟,出了曹府。
一路健步疾走 ,两人都是武道高手,走路生风,一刻钟时间,在京都城内已经绕过多处街区。
城东,拐入一河边,行至一大宅门前。此宅邸气势恢宏,大门敞开,两丈高的门楼上方悬挂着“邹计商行”的牌匾。车马队满载货物,频繁出入,显然此地乃商业要冲,足见这邹计商行是个颇具规模的商业世家。
“邹家,行商世家。底下有商队,漕运等生意,京都与各郡都有分店。”曹横在门口,给曹元介绍道。
曹元奇怪,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邹家家主,邹水平。早年乃是齐王府暗卫兼心腹,深的齐王信任。二十多年前,受齐王之命,以他个人名义,掩人耳目,成立这家商行。”
听了曹横所言,曹元惊呼,“这是齐王府产业吗?可窦长卿兄妹好像很缺钱?”
曹横解释道,“当年,邹水平与其他三个齐王心腹,包括我,一并参加这家商行的运作。”
原来曹横真是当年齐王的心腹,怪不得曹孟曹横被关进大牢十年。
“齐王出事后,我被关进大牢,其他二人为了暗中守护齐王,先后遇害。而这邹水平,置身事外,不但保全自己,还把邹家商行经营的不错。”
“十年之后我出狱,来找邹水平,他已经全权控制商行,整个商行变成名副其实邹家商行。”
“我发现他从未扶持过齐王府,责问为何。他说齐王府一直受到朝廷监控,若是扶济窦长卿兄妹,反而会害了他们。如今齐王已经死了十几年,他也不愿意和齐王府拉扯上关系,而且整个商行是他的十几年心血,属于他个人。”
“我当时大怒,与他动手。但是势单力薄,而且年老了,无力与他相争。邹水平许诺我,我若是归顺他,他保曹府府邸不落他人之手,也保我兄弟安全。在他威胁利诱下,我只能与他虚与委蛇,假意投靠了他。”
曹横把事情原委解释一遍。原来此时邹计商行和齐王府一毛关系都没有。还对齐王府敬而远之。
曹元问,“那现在需要我怎么做?”
“告诉世子,不,世子已经是亲王了,还是大司马。把这一切告诉亲王,想办法出面拿回这里一切。”曹横咬牙道。
“难度很大,邹水平已经不认原来主子了,自立门户。即使窦长卿亲临,即使得到一些旧人承认,也无济于事。”曹元分析道。
“还有机会,这大片宅院地契,立的是郡主的名字。虽然地契在邹水平手中,但是府衙存底,是郡主的。”曹横早期在此曾经经手很多事情,对于这方面还记得一清二楚。
“若是敢偷偷改了地契,便可名正言顺抓他去京衙。”曹横说出来也是有点底气不足。毕竟闹到最后,还要靠朝廷力量,可朝廷力量好像不是站在窦长卿这边。
曹元点点头,好像也只能靠齐亲王如今的势力,看看邹水平能不能重新归顺。
忽然惊醒,“窦长卿势大了,邹水平应该有危机感,肯定要提防你,叔祖,你处境危险。”
曹横冷笑道,“不怕,我老矣,鱼死网破。再则,商行不少老人,还护着我。邹水平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这邹水平在朝中是否有靠山?有没投靠哪位?”曹元问。
“邹行的生意在京都不算大,他只是打点几位朝中官员,逢节送点重礼。不算投靠谁。”
“此番带你来,就是提前让你告知王爷,以免这邹家狗急跳墙,做出不利齐王府之事。这家商行遍布六郡,可为王爷助力。”
特地带来曹元,就是为了告诉曹元这个邹计商行存在利害关系,期望亲王府收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