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咬着牙撑下来,带着红肿的左手又赶往庭院,正撞见辛素昭跟没事人一样,躲在树荫下乘凉。
“辛兄。”陈恒凑到他身边,打起招呼。
“嘿,你这手是怎么了?”辛素昭双眉一挑,满脸不悦。
陈恒担心他要犯倔,赶忙给他解释,“是山长罚的,你别多想。”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苏州是我们一起去的,要罚一起罚啊,怎么就罚伱一个人?这老头,是看不起我白袍辛某不成???恒弟,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回。”
陈恒还来不及说话,辛素昭已经将衣袍别在腰间,气冲冲的就往裴怀贞的住处寻。
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陈恒也是十分无语,怎么世间还有这样的憨货。
既然辛素昭已经跑出去,陈恒也不好呆着不动,赶紧趁对方没回来,抓紧处理地上的杂草。
许久,辛素昭捂着通红的左手回来,得意道,“恒弟,你瞧。”
“不愧是白袍猛将辛素昭。”陈恒说着对方爱听的话,竖起自己红肿的大拇指。
“哼,易事尔。”辛素昭十分不屑,自己也俯身跟在陈恒身边一起劳作。
两人忙到下午快上课时,才满头大汗的走入学堂。学堂内的同窗,都对两人离开的这段时间很是好奇。
这下,陈恒知道辛素昭为啥跟他二叔投缘了,这俩人都是爱胡天乱侃的性子。辛素昭坐在自己位置上,茶壶一摆,那是唾沫横飞,讲的昏天暗地。
书院里的同窗,大多都是扬州周边的人,小小年纪何时听过这样精彩的经历,倒像是听评书般,纷纷把辛素昭围在中间。
陈恒将风头都让给他一个人出,自己却在角落思索起更要紧的事情。薛蝌见他面色有异,上前问道:“怎么了?”
陈恒一看,是自家土财主来了,赶忙说道,“我在想赚钱的法子。”他这次来回一趟,足足花了七两银子,原本还算富裕的小金库,转眼就只剩下十两。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薛蝌很是随意的说道,看样子是要帮陈恒一起想,可想了半天,他突然沮丧道,“恒弟,我好像没为钱烦过,一下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你小子是来炫富的吧,陈恒气的脸都绿了,冷冷道:“要不你还是别说话了,怪伤人的。”
薛蝌哈哈大笑,他拱拱手表示抱歉。也开始真心实意的思考,“咱们也没做买卖的本钱,也不知道什么财路。”
陈恒听着也是不住点头,可不是嘛,就算知道有财路,他这个年纪的人,也不敢上啊。别回头一不注意,钱没赚到,人给丢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