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恒三步并作两步往屋内窜去,不一会,就拎着个食盒离开家。王夫子的家离得并不远,毕竟山溪村就不大。
不过几十步的距离,陈恒急匆匆赶到夫子家,自己却傻了眼。这王夫子家里好生热闹,村里不少他能叫的出名的大人,都在这里忙碌。
这番热闹的情况,自己怎么还给王夫子留下印象?陈恒不禁暗道:这年头,还是读书人有影响力啊。
在一众大人中,找到陈启的身影,刚将食盒放下,他便被陈启勒令回家吃饭。吃完的食盒,陈启说自己会带回去。
好嘛,想必这就叫弄巧成拙吧。陈恒无奈,只能回家。决定等待起下一次的机会,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可他这一等,就生生等了两个月。
…………
王先明坐在家中,放下手中早已熟读的书籍,满腹愁容的叹气。他的模样,引起妻子柳氏的注意,不禁打趣道。
“回家也有月余,伱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王先明只是摇头,不愿将心事吐露。他今年四十九,虽然科举屡次不中,但好在年轻的时候肯用功,考了个童生下来。
之前在泰兴县里做个教书匠,日子倒也轻快。本以为日子会这样过下去,那里想到去年县里来了个李秀才,才刚到县里就打着教书的名头,收了好些学生。
要说这泰兴县虽不大,但也足够容得下王、李二人一同谋生,坏就坏在他学堂里有两个孩子,因长辈觉得秀才公的名头更好听,便安排了退学转校的骚操作。
大家都是文人,王先明那里肯受这种窝囊气,更何况他想到自己四十九还只是童生,对方不过三十出头,就已经是秀才。一气之下,便关了学堂回到山溪村。
可这山溪村虽清静无事,但也着实无趣。自己整日在家中无所事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越想越是生气,王先明只好拿起书籍继续看。
柳氏虽然不知,但也能猜出王先明的苦恼,忍不住半是打趣半是揶揄道:“都说这老童生少进士,见之绕道走。你当初放不下面子,执意要回村里。现在又还是时常叹气,想必心中还是有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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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咽不下这口气,何不从村里找些孩童出来,仔细教导。
说不准将来也出一两个秀才,给你把场面挣回来。总好过你日日在家中迂腐,连我都看着心烦。”
听到柳氏的话,王先明双眉一挑,忍不住反驳道:“我最近常在村中走动,瞧着都是一个个泥猴,那里是什么肯下功夫读书的人。”
柳氏讥笑道:“难不成你小时候不是这样?教书育人,这教还在育人的前面,你这般连教都没教,就下定断,岂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