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柔侧目看去,只见这位小护士名牌上的名字方方正正——郑安康。
许是听到了小护士的声音,床底下的女人忽然抬头看了过来,露出傻里傻气的笑容,手里捧着一朵不知从何而来的粉色小野花,像个孩子一样嗅探,嘴里喃喃道。
“香,好香...”
花的样式和眼前小护士胸前别的一模一样,她身上似乎也有淡淡的花香,唐心柔嗅着香香的味道,语气和善了些。
“那我们不问她了,请问你们精神病院能不能联络到她的丈夫章先生?我们警方打过他原先给明爱宝血医院留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才来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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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小护士也有些义愤填膺。
“我们也联络不到,两年前人送过来的时候,她老公一口气交了一年的费用,后来就一次也没来探望过,后面她的情况好转了,我打电话想跟她老公分享,结果也是打不通!把老婆一个人丢在精神病院不管,肯定是自己在外面又另外有女人了!真是个薄情郎!人渣!”
年长的护士长拉了拉手下的小护士,示意她不要多言,客气的同唐心柔道。
“章先生有按时汇钱过来,我可以帮你们找一下户头,你们是警察,银行那边应该会把他的联络方式给你们...”
“好的,多谢。”
唐心柔给两位护士鞠了一躬,走出医院门口时,让大家先上车,自己迈步去了旁边的花店,选了十六朵粉色的康乃馨和百合,扎成两束花,要店主帮忙送给方才的郑安康护士。
浓郁的花香浸染在身上,一路颠簸到了渣打银行,再又兜兜转转了一圈,回到距离小榄精神病治疗中心不远的大榄货运中心。
这里是章先生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下了车,阿杰看了看不远处依稀可见的治疗中心招牌,撇了撇嘴道。
“走路不过十分钟,居然一次都没去看过吗...”
江忠义叹了一口气道。
“何Sir打电话的时候你也听到了,有小孩子的哭声,他应该有新的家庭了...”
阿杰皱眉道。
“那他得了精神病的老婆和死去的女儿章安康呢?他会不会不管?”
十分钟后,在一辆大卡车旁,深深吸了一口烟的章先生给了他答案。
他约莫二十七八岁,
“各位阿Sir,madam,不是我不管,只是那个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是畸形的,我连一面都没见过就进了新生儿监护室,当时我还忙着工作,都是我老婆和医生护士们沟通,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现在的意思是说,她是被当时的护士谋杀的吗?为什么?我不记得当时我们和医院护士有任何矛盾啊?”
这个问题唐心柔她们都无法给出答案,只因为太吵吗?这个答案估计任何家长都没办法接受,只好说她们还在调查中,顺势又问了孩子现在的尸骨在哪里,还记不记得当时孩子的一些特征。
短短两分钟,章先生又点燃第二根香烟,劣质的烟草将周围空气都搅的浑浊,唐心柔忍不住咳嗽起来,耳膜里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
“火化了,当时孩子妈已经疯了,我实在没时间,就拜托火葬场的工作人员火化后撒到海里去了,至于什么特征的,我也完全不记得了...”
江忠义挥了挥手,将唐心柔眼前的烟扇走不少,态度诚恳道。
“那章先生你这两天好好想想,如果想到什么的话马上联系我们,任何事情,只要是关于医院,护士,孩子的,都可以,过段时间我们会起诉这名护士,证据越多,她就能被判的愈重,你作为章安康的父亲,应该也希望她能得到严惩吧!”
章先生点了点头。
“嗯,这是当然的!我想到什么一定会告诉你们的!如果到时候起诉她需要我作为证人出庭的话,我也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这才是身为父亲应该说的话,大家总算对这位章先生的感官好了那么一分,却听他又犹犹豫豫道。
“各位阿Sir,madam,你们的要求我都答应,我也尽量配合,但我也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