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两天一页都未合眼，他眼凹陷下去，眼中血丝密布，被白炽灯一照，尤显憔悴。

叶晴眼中光芒一闪而逝，看到何子明眼中探究，眼皮微眨，就听得左侧小女警刷刷的翻动自己的笔记本，找出大大一行。

“而且血糖浓度极高！现场的水杯里，黄冰糖！”

她的字方方大大，像是小班小朋友初学写字一样，顶满上下字格，一笔一划结构完整，似要证明未写错字，虽然算不上一手好字，但字体圆圆润润的，实在可爱。

叶晴莞尔一笑，点头鼓励。

“对！”

说着又转向其余几人。

“看看你们，破案的时候也不仔细看尸检报告，这样的细节都可以漏掉。”

方晋杰挠了挠头，

“那我现在就去补问回来！”

还未走两步，人已被何子明拉回。

“你忘了，他报了头疼，现在被军装警送去伊利沙伯医院看病，还不知多久能送回。”

“而且他已经选择认罪，细节交代的清清楚楚，田阿花和田阿峰的口供也都能完整对上...”

江忠义点了点头，

“确实，三人口供里都说只买了一瓶毒鼠强，杀人都认了，没道理在这种当放说谎，还有黄冰糖，报告里说死者有糖尿病，许多年都不碰甜食了，没道理这个时候杀她还要掺点黄冰糖，化不开那么快的。”

空气没那么燥热，人也精神许多，他抿嘴看着外头被风吹落的树叶，忽地回头。

“那会不会是有人在华明之后，又偷偷跑进死者家中，用同样的手法喂了死者另外一瓶毒鼠强呢？”

这句话一说完，办公室忽地安静下来。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但有些牵强，而且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将死者家中搜查了个干干净净，再无其他人的指纹和活动痕迹，街坊也未见其他人出入。

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那么就是说，他具有不弱的反侦查能力，必定很难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