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系统的做派,就好像有一枚隐形的电极针,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刺穿了你的颅骨,越过感官,接入你的大脑皮层,不经过允许,就肆意引起你的知觉感受。
它在明白地告诉你:你的“我”,是可以被轻易入侵的。
“未知”比“糟糕”更糟糕,而“无法理解”,则比“未知”还要可怕。
感受着心情不断下坠,俞玩立刻甩甩头,迅速调整出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当然,一切的担忧,都没法抹灭这个系统的强大能力,我们还是要先活下来再说。”
他想到了刚才的狂暴丧尸。
狂暴丧尸,其实也是普通丧尸。
它和人口基数极少、目前看起来威力有限的异能丧尸,完全是两种现象。
后者,不过是会生产出一批能力有限的现代恶龙罢了。
但前者的危害,却会是世界级的。
“我有预感,世界的变化才刚刚开始。”
“甚至有可能,正在滑向深渊。”
“人类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两人各自都陷入了,与丧尸行动方式逐渐变化有关的回忆。
半晌,因为俞玩又掏出了两颗卤蛋,江月明当即忘记了自己跑出驻地时,对幸存者们说的那句“我马上回来”。
他一边慢慢塞着零食,一边说着自己这一天多的遭遇,好像半辈子没和好兄弟说话了似的。
俞玩也不得不感叹他福大命大。
最初变异的丧尸僵硬如机械,在诊室门口一拥而上,摔倒一大群。
江月明踏着它们的背部逃到走廊上,看到的是一片混乱。
同事、病人、家属……活人犹如万绿丛中一点红,被一群群跛脚丧尸不懈追逐。不慎摔倒的,立马便被团团围住、血肉横飞,惨叫声仍旧不绝于耳。
而住院病房有大白天不关门的惯例,3楼更是人间地狱。
他刚从楼梯口冲出,便有几人从他身边飞奔下楼。
密密麻麻,望不到尽头的红眼丧尸颤着牙齿追逐而来。
他迅速跑进最近的一间病房,关上了房门。尸群一涌而下,追着刚才那几人跑下了大楼。
江月明回忆着一天之前,心有余悸:
“丧尸好像特别容易被同类扰动,那一走廊几乎全随着排头的,冲到楼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