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人们这边主要处理今天收获的猎物,特别是那头棕熊,剥皮分割,活也不轻松。大家整整忙活了一天,晚上对付着吃了些带来的食物,又开始干起来。经过一天一夜的忙碌,第二天天亮时木轮车总算做好了,木料用的实在,感觉很憨实。众人把分割好猎物放到木轮车上,然后用绳子绑到牦牛的背上,开始慢慢的向聚集地走去。
下午他们回到聚集地的时候,整个聚集地都轰动了,人们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打了一头熊回来,牦牛拉的木轮车上面熊头赫然在列,胆小的人都不敢上前。
徐远坤的母亲看见儿子回来了,死死抱住儿子怎么也不肯松手,要知道这一天一夜她都不知道怎么过的,她无数次的后悔,不应该在儿子的恳求下松口,同意儿子去打猎,要是儿子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活呀?
不管他们母子二人的激动,其他人牵着牦牛拖着猎物继续往住处走,十五更是心急,她要向她的小伙伴炫耀她的打猎战绩,催促大家赶紧走,可刚进院子就发现气氛不对。
院子里传来孩子压抑的哭声,是蛋蛋的。许是听到他们回来的声音,屋里出来几个人,最先出来的竟然是小勇的爸爸,许家辉,许医生看到众人脸上的表情有点沉重,“蛋蛋的奶奶恐怕不行了,你们做好准备吧。”众人一愣,蛋蛋的奶奶不行了,他们出去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夜之间就不行了?
这时一起出来的一个邻居叹了口气,“昨天傍晚的时候,全柱带了几个人过来,非要把家里的粮食拿走,说这些粮食都是他种的,他要拿走。
全嫂子躺在床上阻止不了他,她婆婆就上去阻拦,说现在他也不给家里打猎了,家里就靠这点粮食活着呢,他要是拿走的话,家里的老小都要饿死了。全柱不管,非要拿走,双方就闹得厉害,我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全柱他妈躺在地上,脑袋后面流了一大滩血,估计是争吵的时候被推倒了,头撞到墙上,全柱那些人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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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吃了一惊,徐大娘带着邹尧芳和十五,赶紧进去屋里,屋里设了两个简单的炕,全嫂子坐在一个炕上神情木然,眼神空洞,好像对外界全无反应,周围有几个妇人在安慰她。
全嫂子的婆婆躺在另一个炕上,头上包的白纱布,面色蜡黄、气若游丝。蛋蛋趴在他奶奶的身上正抽泣着。小虎子害怕的坐在蛋蛋身边,看到奶奶进来了,飞快地扑进奶奶的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边哭边告状,“他们打人,抢东西,还推到了王奶奶,把蛋蛋哥哥也吓哭了。”哇,哭的更伤心了,徐大娘忙安慰孙子。
邹尧芳上去抱起蛋蛋,也轻声的抚慰,十五也上去,拥着蛋蛋,“蛋蛋不哭,你奶奶会没事的。”
蛋蛋看见十五姐姐,终于放开声音大哭起来,他刚才连哭都是在小声的,压抑的,现在终于不那么害怕了,“不是的,奶奶快死了,他们都是这么说的,我不要,我不要奶奶死。”
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好受,在姚初一的印象当中,蛋蛋奶奶是个温柔和煦、沉默踏实的老太太,儿子儿媳妇在前面打猎,她就在后面默默的料理家事、照顾孙子。她对儿媳妇非常好,不是那种总爱刻薄媳妇的婆婆。常见到的是她总骂儿子维护媳妇,全嫂子跟她婆婆关系非常好。
蛋蛋奶奶虽然整体上存在感不强,但是现在她的音容笑貌,却清晰的出现在姚初一的眼前,这个老妇人在灾难面前顽强的活着,可最后却没有逃开儿子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