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孤岩眯着眼睛看了看海艺,满嘴烦躁的语气,“真好笑啊。”
“可能是自己住了太久了?”
“怎么可能,”盘腿而坐的孤岩摊开双手,“我可是七天假期自己住都没事的人,怎么会有问题?”
这次换成海艺感到无语了,要知道,她们原来养雀尾螳螂虾戍边时,都必须给每个战士将近五十平方米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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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调休,七天已经变成三天假期了……”
海艺回想了一下孤岩的回忆中他所居住的房间:一个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小房间内,孤岩抱着一块黑色的方形物体如痴如醉,一旁满是冒着烟的烟头、玻璃长管和大量堆积如山的各色怪形盒子。海艺不是很理解,因为在他的认知和理解中,往往只有崩溃艺术家的家中才是这种布置。
“怎么可能出问题,我健康的很!”
海艺感受到了孤岩身体在意识领域之中的意识投射:一个快乐的坐在桌上正举起双臂向自己比着肌肉的健康兽人。而在一纪之前,他还是一个体态肥胖、双眼凹陷、黑眼圈严重且身体各器官都近乎衰竭的男性人类。
海艺微微笑了笑,曾经,他也记得一个浑身甲壳发亮、身体结节硬如磐石、红色的拳头如同钢板一样坚硬。如果不是可怕的战争让大海都被兵燹燃至沸腾,自己也还能和他有说有笑、谈天说地。
看回来,孤岩尝试着拍了拍有些暗自神伤的纳卡的肩膀,他这也才发现,对方的皮肤和普通的人类还有些不同。她的皮肤已经有些超越吹弹可破的地步,尤其是她的容貌,假如不是烛光和她故意涂抹了一些黑色印记的原因,纳卡应该算是相当的漂亮。
“也许,这也是你的命运,虽然……”
听到孤岩话语的纳卡也许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纳卡已经太多次经历过这种惊讶的眼神,不过孤岩并没有拿出锁链和强硬的态度逼自己就范,而是将一盘洗干净的绿色蔬菜推到了自己面前。
“肯定是那几个叶地罗安排的。”
海艺看着桌上的绿叶菜,自言自语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坐在长板椅上的孤岩赶忙和纳卡拉开一定的距离,同时收回了拍她肩膀的手,表情惶恐万分。
“不不不,”纳卡赶忙擦去了泪水,“我其实并不嫉恨生下我的他们,我其实是他们所有优点的结晶,这有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那倒是,”孤岩尝试着用轻松的语气说出来,“你应该也继承了夜灵的美貌。”
也是在这时,纳卡抬头时孤岩才注意到了对方横裂缝状的暗黄色双瞳。
孤岩看着这双眼睛,不禁用加强过的通透视觉看了看对方体内的魔力构成,果然,不出他所料,颜色最起码有四种,不过是同一种颜色的不同变色,看起来结合的相当不错。
“有可能是拉合鲁、夜灵和阿奇洛斯忒的杂交。”
“是啊,就如同你所说。”孤岩听着海艺所说,“你的美貌来自于夜灵,兽人给予了你一个健康的身体,为身体御寒的毛发来自于拉合鲁,而你自己则有着一个无比强大而乐观的心灵。”
“毛发吗?”
纳卡自顾自的撩起上衣,旁若无人的对着孤岩展示了一下自己腹部周围光滑的皮肤,并不同于一般拉合鲁几乎全身百分之七十到九十都被毛发所覆盖的规律一样。从她身体各处裸露在外的皮肤来看,拉合鲁的血脉相当稀薄,毛发只有手腕脚腕的头发体现的比较多。
“你?这!”
孤岩猛的从长凳上跌落,而纳卡则是一脸疑惑。
“嗯,怎么了嘛?”
涉世未深的孤岩自然是坐在地上,满脸通红的看着地板。不过好在他主观上是兽人,但他依然没打算直视纳卡。
后者看着孤岩的表现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很保守,你可能很难理解。”
孤岩在周围一个体态非常魁梧且长相刚猛的女兽人的扶持下站了起来。
孤岩仅仅看了她一眼,就猜测对方应该是人类和丘陵兽人或是黑兽人的混血,完美继承了黑兽人凶狠的长相、宽阔的下巴和巨大的体态。
“你一定是个强大的战士。”
“谢谢你,瓦卢喜欢你!”女兽人用力的拍了一下孤岩,而后者在这看似随意实则致死(孤岩自感)的力量下仿佛一眼看到了自己的爷爷,“不过,瓦卢想当服装师。”
“可以,可以,”孤岩擦了擦鼻子和嘴角的液体,“你这都不用剪刀就行。”
话音刚落,圆成将一些做好的肉菜和大金牙端了进来,刚才忙前忙后的红白鸡也上来帮忙。在鼻子宛如孤岩曾经最好的朋友一样钝斧的嗅觉下,一行兽人马上围了过来。
“晚饭做好了!”
闻着这香喷喷的味道,孤岩不禁想起了曾经自己见过的蜜汁卤肉,而且眼前的版本明显是重油重料。
孤岩拿起一根木勺,挑起了一小勺的汤汁,随便的甩了一下,粘稠的汤汁便在空中拉出了一个近似于十二指肠的回环。
孤岩看了看被切的如同一个不规则多面体的巨大肉块,和其上方还能看到的黑点,不禁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