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夫人赶紧过来,小心地把玛丽从伊戈曼参议员的腿上扶下来。
她搀着玛丽向外走去,路过亨特身边时,得意地瞥了亨特一眼。玛丽像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羊一样,蹒跚地随罗斯夫人走了出去。
亨特心中平静如水。虽然他和玛丽有过交往,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认识之前,她已经在罗斯夫人的旅馆当了好几年妓女。
亨特既不想娶她回家当太太,也不愿出大价钱包养玛丽,去填满吸血鬼罗斯夫人如同无底洞一样的钱包。
亨特信条是,有付出才有权力。他不想出钱,就不会妄想独占玛丽。
伊戈曼议员用手帕擦了擦左手指尖,随意地把手帕扔在办公桌上。他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
“亨特,你太冷酷,太无情了。”
“姑娘们是不会喜欢的。”
亨特仅仅是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没动。伊戈曼见他没有动怒,无趣地继续着谈话:
“你知道爱丽丝的消息了?”
“是的。”
亨特面无表情地回答,虽然他心中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已经把罗伯特名下的土地卖给了联合铁路公司。”
“太平洋铁路的股票你也收到了。”
“不能让爱丽丝继承罗伯特的遗产。”
“你准备怎么处理?”
亨特烦躁地回答:
“我会很快处理好的。”
伊戈曼议员转动着猫头鹰一样的眼珠,饶有兴趣地上下看着亨特,仿佛在看一只慌张地寻找逃跑路线的老鼠。
伊戈曼在父亲的庄园里当少爷时,最大的乐趣就是审问黑人奴隶。
他会紧紧地盯着他们,迫使奴隶去撒谎,然后再无情地拆穿他们。
当他看到奴隶们谎言被拆穿后,黑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就有一种狮子抓住猎物的快感。
至于宣布对黑人奴隶的惩罚措施,看着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伊戈曼有一种自己主宰一切的快感。
伊戈曼觉得,这是他作为主人,在善良地教导奴隶,以免他犯下更严重的错误。
伊戈曼根本不在乎亨特的态度,一只大象是不会在乎一只蚂蚁的反抗的。他可不会像可怜的罗伯特一样,亲手培养杀死自己的人。
伊戈曼只想尽快处理好这件“小事”,结束这次谈话。他急于回到卧室休息,罗斯和玛丽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伊戈曼揺摇头:
“不,不,不!”
“我的意思是,你亲自去德克萨斯。”
“一定要处理干净。”
“我会打电话给市局的哈特局文,为你请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