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六子先行一步,以后再也不能为您鞍前马后了。”
“保重,勿念!”
将信合上范信仰天长望,一滴热泪顺着脸颊淌下来。
“你这家伙,本王让你死了么!”
将油纸伞扔掉,范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千牛卫。
“以后就来这里效力吧,有本官在,这大唐没人能够动得了你们!”
“多谢燕王殿下,末将甘愿效犬马之劳!”
“好,咱们这就动身前往幽州,本官到要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敢抓我的人!”
话落,骑上黑风马一抖缰绳准备奔向城门口。
这时,冯妈从府里跑出来,拦在前面,大声道。
“王爷,朝廷的犒赏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您不能去幽州啊。”
“小六将军犯了罪,等他押回长安咱们再想办法就是。”
“这个时候,您万万不能冲动啊!”
骑着黑风马在原地转了两圈,范信看了冯妈一眼。
轻笑一声。
“冯妈,李唐遗属的命就是命,我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
“六子跟随本王三十余年,数次出生入死,要是连他都保不住,还当他娘什么王爷!”
“给我让开!”
“驾!”
范信一抖缰绳,骑着黑马冲了过去,看方向赫然是长安城门。
看着他的背影,冯妈气的狠狠一跺脚。
“这家伙脾气上来了,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嘴上这样说,但她的心里却有着淡淡自豪感。
摊上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王爷,她冯妈下半辈子有着落了。
……
泰安殿,大殿。
百官早早来到这里站班,相比往日的朝服。
今日所有人都换上了祭天红袖大礼服。
原因只有一个,朝廷要为权倾天下的范信晋爵
“狄阁老,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上朝了,下官还等着聆听您的教诲呢。”
礼部尚书王安走过来打招呼道。
“是啊,年纪大了,身体经常闹些小毛病。”
“这不,听说朝廷要给范信授予勋爵,老夫就来上朝了。”
狄仁杰捋着胡须笑眯眯道。
两人的谈话很快引起了众臣的注意,纷纷凑过来。
“狄阁老,我大唐自建国以来除了极个别人,还未有王爷晋过爵位。”
“依您看这次燕王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爵位?”
面对众人的询问,狄阁老迟疑了一下。
“这次授勋大典,是太后发起举办,本阁也不是特别清楚。”
“不过应该比二等王还要高吧。”
“毕竟燕王也是个不低的爵位…”
远处,范景周围同样聚集了不少大臣。
“王爷,您看狄阁老笑得,就好像被晋爵的人是他一样。”
宇文都言撇撇嘴,一脸酸意道。
“先让他们高兴去吧,等六子抓回来授予再高的爵位都没用了。
范景一甩袖子,将目光移到宇文都言的身上。
“本王让伱们派两个得力干将去监视六子,有什么进展了没有。”
“到时候朝廷审问起来,他们俩可是关键的证人。”
提起此事,宇文都言拍着胸脯保证道。
“汉王殿下放心,老臣前几日接到了孙儿的回信。”
“他在信里说,六子这厮甚是贪婪,一个人就贪了八万两白银。”
“整日花天酒地吃喝嫖赌,还借着大都督的名义,成天对地方官员指手画脚,弄得幽州官府怨声载道。”
“可怜他们两个为了汉王殿下大业,天天吃着馒头咸菜,还往里倒贴了十两银子。”
“哎,可怜啊。”
说到这,宇文都言擦了擦眼泪,一想起宝贝孙子在幽州就着咸菜啃馒头。
他的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是啊,这个六子太霸道了。”
“每次出门必定鸣锣开道,大张旗鼓,看上谁家的姑娘直接闯进去抢走。”
“他们俩因为看不惯这种恶行,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眼不见为净。”
“听说两个月的功夫,瘦了十斤呢。”
听见两个年轻人如此勤俭刻苦,范景感慨道。
“当初这两个家伙来觐见时,本王就断言,此子具有大将之姿,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也罢,等他们回来了,就先做个刺史吧。”
“多谢汉王殿下!”
宇文都言与其他大臣对视一眼,皆是露出兴奋之色。
就在众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时,泰安殿的大钟忽然敲响。
太平公主在内侍的簇拥中走上峦桥,坐到龙椅旁的位置上。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