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将范信的表情看在眼里,李重润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什么名震大唐的传奇人物,在权利和金钱美人面前还不是要臣服于欲望。
见时辰差不多了,李重润咳嗽一声。
“怎么样燕国公,您想清楚了没有?”
范信看了李重润一眼,在武则天的注视中缓缓摇头。
“抱歉,我不能答应!”
“伱说什么!”
李重润霍然起身,死死盯着范信,眼中有着震惊之色。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范信竟然拒绝了这么优厚的条件。
这怎么可能?
窗外,武则天原本暗淡的眸子再次明亮起来。
一脸惊讶的看着范信,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选择。
毕竟权利和财富美人是多少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
良久。
李重润回过神来,脸色复杂道。
“为什么?”
范信淡然一笑,走到盒子前打开盖子,拿出一件黑色蟒服。
“这件棉服是本官担任营州刺史时陛下亲手给我缝制的棉袍,据我所知她老人家一生只缝制过三件。”
“一件是给高宗皇帝,一件是给你父亲,剩下的那件则是本官。”
“打穿上棉袍那时起,本官就认定了你皇祖母。”
“也许在你看来官居一品和王爵是梦寐以求的荣耀。”
“但在本官眼里,它们连这件蟒袍的一针一线都比不上。”
说到最后范信看向李重润。
“回去告诉你父亲,想要坐稳储君的位置就好好学学勤政爱民四个字。”
“我范信一生只做武则天一朝的官!”
“还是让他另请高明吧。”
你!
李重润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有心想要发火又不敢。
他没想到范信眼界如此之高,偌大的国家除了皇祖母,竟然没有一个人被他放在眼里。
更没想到两人之间的情义已经深厚到了连权利都无视的地步。
片刻后,李重润深吸一口气,朝范信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