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信暗叫一声倒霉,自己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眼前的汉子制住。
“看来以后得找个高手保护自己才行。”
压下心中思绪,范信微笑道:“本官武水县令范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原果毅都尉林铁吧。”
“两年前因不满朝廷食言,带着一众兄弟回到小柳村,拒绝参与府兵训练,被折冲府取消了赋税减免。”
“若非朝廷政策改变,裁撤了博州折冲府,你们这会儿恐怕都得被当成逃兵治罪。”
“不知本官说得可对?
听到逃兵这两个字,林铁眼皮轻微抖了一下,随即神色冷漠道。
“是我又如何,老子在营州攻打契丹人时立下赫赫战功,结果朝廷非但没有兑现赏田诺言,反而把原有的永业田也给抢去!”
“你说,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替朝廷卖命?”
感受到刀尖上传来的愤怒,范信感同身受,按照大唐律法赏赐给府兵的田地六十岁后必须交还给朝廷,真正赖以生存的是永业田。
只不过后期土地兼并加重,百姓的田地几乎都被豪门大户强占去,这也是府兵制崩溃的主要原因之一。
不给军饷也就算了,连自家的永业田都没了,谁还有心思去替朝廷打仗。
不过范信今天来的目的不是探讨朝廷政策,而是来请府兵帮助自己,因此开口道。
“你不用担心,本官没有带官差来,只是想见见你。”
“你不是来抓我们的?”林铁一怔,得到范信肯定的回答后,放下手中刀刃道:“那你来干什么?”
范信扫了一眼围观的妇孺:“这里人太多,本官能否进屋再说?”
“进来吧。”林铁让开身子不满道。
屋内非常的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两个木墩,墙上挂着一副皮甲和弓弩。
“这箭头光滑铮亮,看来你们平时没少训练。”范信看着箭壶中的利器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