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们被刺激到了啊,旁边阴冷的气息越来越重了。”阿加里图感知着那些跃跃欲试想要攻击自己的一个个死灵和自然灵,不知道在感慨些什么,然后眼神猛地变得凝重。
他巨大化的带着双翼的身体猛地消失,变回了原来瘦弱的少年,从十多米的高空猛然坠落。
就在快要摔成肉泥的时候,三发精妙的硫磺弹打在了三人组面前的地上,这是三人竭力闪避的结果,然后阿加里图飘然落在了地上。
“‘盗火人‘的能力……这场战斗唯一值得注意的可能也就这一点了。”
手中岩浆流动,一柄不符合阿加里图身高的巨剑劈砍向了三人组。
三人连忙躲避,脚下的积雪融化,一株株嫩草和其他的事物同样在这一斩中尽数融化。
环绕阿加里图的那些死灵和自然灵发出被烧灼的痛叫,“恶魔”低语着,让它们那些灵化的脑袋快要撑爆。
“我祈求您,宁静的力量,
我以黑夜女神的名义命令你,你被圣化了!”
年轻男子的仪式魔法终于结束,他面带喜色,扔出三枚匕首,被阿加里图轻松躲开。
他看向匕首,莫名有些恍惚,有种想要赶紧睡觉的冲动。
灵性消耗完了?不至于吧……为什么想要睡觉?是这场战斗太无聊了吗?
不!
他猛然清醒,然而迎接他的则是三枚贯穿自身胸口、脖子和腹部的三枚匕首。
他有些疼痛,叫不出来,发出“嗬嗬”的叫声,面带微笑地看着明显得意的三人。
阿加里图大声地又“嗬嗬”了几声,好像在寻求帮助一样,这让年轻男子感觉颇有些搞笑。
他走了过去,想要按下匕首,给对方一个痛快,却听到后面“啊!”的一声。
“尼尔!”
二十出头的少女突然捂着脑袋痛吼,原本纯净如水的黑色瞳孔变得赤红,像是有什么东西占据。
他回头,看见少女的惨状,本能地想跑过去,然而跑到一半却猛地停住了。
少女手上的“2-105”,“血管小偷”不见了。
他猛然回头,看见造成这一切的凶手仍在向他微笑,拔出了三柄匕首,连着“血管小偷”一起扔在了地上,然后轻松变成恶魔的形状,自在地飞走了。
他利用身上的阴影,破除了这个偷来的效果,改成偷掉了自己变化影子的能力。
他同样看到了造成这一切的路德维尔,那个看上去冷酷,心里很热心肠的同伴,冷冷地注视着尼尔和少女,说了一句话:“抱歉了,尼尔,还有温蒂。”
“路德维尔!你为什么要背叛!”
尼尔不敢相信,自己从来到值夜者小队,就熟知的最好的朋友与伙伴,有一天居然会伤害自己的未婚妻。
“那个‘恶魔‘刚才用能力影响了我,多半序列要更高。当然,这个想法出现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主,
“廷根容不下我。我在廷根,永远也成为不了‘通灵者‘。出去搏一搏,总会有机会。”
路德维尔很平静,很显然他预谋已久,只是恰好今天爆发了,被引导了情绪。
“为什么要伤害温蒂?我们不是同伴吗?”
“你不懂。最后,还是对不起。我有我自己的路,而温蒂……她有先天病,你应该知道。”
“成为非凡者也不可能治愈的那种,发作起来很痛苦,除非有吸血鬼的血液,或者足够的仪式魔法,她就算不被我废大力气请的死灵伤害,也没有几年好活。”
“现在她又碰了‘血管小偷‘,你知道什么后果和代价吗?你是选择让她再活几个月,面临衰老成老妪的温蒂,在床上不断挣扎而死,像她的祖辈那样。”
“还是像现在一样,几天后,她就能够作为一个少女死去,作为一名值夜者战死,而不是死在祖辈的诅咒里?”
“这是身为同伴的仁慈,你的挽留只是一种残忍。”
“我想要告诉你,真正决定她死亡的是我,而不是该死的遗传病。”
路德维尔依旧带着冷酷的语调,很平常地决定了同生共死的同伴的命运。
“路德维尔!”尼尔大哭道,“我们还有几个月就能结婚,为什么,为什么!”
交错纵横的泪水从年轻的脸庞上滑落:“你凭什么决定她的命运!”
“言尽于此。”
路德维尔转过身,潇洒离去,像往常一样冷酷,像往常一样热心肠。
……
“梦魇”如梦初醒,他主动停下了战斗,亚丝娜.图铎则是喜闻乐见,再杀死一个值夜者恐怕通缉令要升级了,随即像是输了战斗一样逃跑了。
“尼尔,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礼服男子浑身都是血,没有在意亚丝娜有些奇怪的举动,只是对自己的队员有些愧疚和遗憾,还有有些难以隐藏的悲伤。
不过,作为队长,还是要提醒一下:“这个任务很明显已经失败,敌人远远超出了我们的估计,我们需要撤退。这次任务需要报告给圣堂那边,让他们来裁决两个犯人的命运。”
“路德维尔和温蒂的事,回到值夜者总部再伤心。亚丝娜.图铎未必会放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队长,为什么会这样啊?”他喃喃道。低垂、温和而悲伤的眼眸望向温蒂。
过了一会儿,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的尼尔抬起了头。
他看见礼服男子颇有些无奈,眼角也有些皱起和水渍,只是脸色更加严肃了一些。见到尼尔抬头,一如既往的温和眼神望向了对方。
队长也同样伤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赶紧反应了过来,抱起精神被重创,已经昏过去的温蒂,准备离开公园。
温暖的日光照耀在了雪地,照耀在了少女的脸上,照耀在了……一个草丛里的身影上。
草丛中的身影轻轻站了起来,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性,五官端正,面色平静,在尼尔和队长惊讶和防备的眼神中向他们挥了挥手。
“我想,我有个办法,治愈你手上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