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倒是对这么一段姻缘乐见其成。
那位赵小姐也是个长枪耍得娴熟,能提刀上马的巾帼豪杰。
只可惜,他们侯爷全程故意装傻,三杯酒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急着要回去。
若是按照以往侯爷的酒量,别说老赵宴席上的酒,就是他们北疆最烈的马上雪,两壶也不够他喝的,哪里这么轻易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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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有意搪塞,又碍着北定军和老赵的关系,不好明面拒绝。
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郎心似铁的模样。
这又是何苦呢?
谢砚之将徐慎君脑子一拍,冷笑道:“飞林不懂,你也傻了?”
他一个驻军将领,和边境刺史结亲,这是嫌自己不够扎眼呢?
“侯爷,换成以前,这门亲事确实是扎眼。可是如今萧党已灭,侯爷您有从龙之功,几番救驾,咱们雍州不似南府繁华,也不像东陵八州拧成一股绳,地方豪强众多,势力聚集令人忌惮——咱们和老赵结亲,还真没那么招忌讳。”
若是先帝那种性子,还要斟酌斟酌,以今上的为人,不会因为这个就对谢砚之起疑。
谢砚之:“没必要。”
徐慎君忍不住:“其实您还是放不下崔——”
却被谢砚之剜过去一眼,讪讪住了嘴。
谢砚之的目光望向天边明月,这样好的圆月,只可惜不是为他圆的。
其实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说到底,那些事情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自己只是个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过客罢了,莫名其妙地想闯入她的生命中,最后落寞地收场,亲自把她送到真正的归宿身边。
顶多得了个“大哥”的位置。
其实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可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有些东西,本来就是由他背负就够了。
让她无知无觉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不是从一开始,他和崔衡都希冀的事情吗?
“回去吧。“
他转身离开,不再去看那轮不属于自己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