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箭矢之上,一缕寒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魔山”格雷果正在督促手下的士兵发起新一轮进攻,突然感觉心底一寒,一股冰冷的杀机令他如坠冰窟,不及细想,几乎是本能的一个侧身,往一旁倒去。
几乎是同时,肩膀一痛,一枚锋利的箭矢洞穿了他的肩胛。
恐怖的力量涌来,几乎将他的手臂撕裂。
……
多米利克骑在马上,如同七神之一的“陌客”一般收割着生命。
很快。
兰尼斯特们开始溃败!
箭矢所到之处,溃败的地方被极大地撕开了缺口,并向步兵方阵纵深蔓延。
本来胶着的阵线渐渐动摇,如同堆砌整齐的堤坝一般不断被冲散。
一开始只是不断的被蚕食。
忽然之间,一哄而散。
顿时像传染了瘟疫一般,士兵们掉头就跑,堤坝轰然倒塌!
兵败如山倒,不外如是!
这些乱兵涌到城门口,挤作一团,一部分士兵被拥挤在中间没地方跑,丢盔弃甲,一片狼藉,投降甚众。
可惜,“魔山”格雷果不在俘虏之列,他早已趁乱逃脱了。
……
在很多时候,痛苦往往来源于对比,一个饥寒交迫的人,看到一个花天酒地的富豪,他会觉得很痛苦,不过看到一个战场上肢体断裂的士兵,他又会觉得自己很幸福,至少他还拥有生命。
“巨人克星”托蒙德此刻就是如此觉得,他大口喘着粗气,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
在塞外之战结束后,托蒙德兵败被俘,成了一支刀盾步兵的队长。
多米利克曾要求他必须在战场上带头冲锋十次,才能赦免他的罪行。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次?
多米利克率二十余亲卫从乱兵中穿过,来到烂泥门的城头。
从这个角度看去,整个君临城尽在眼中。
烂泥门附近的乱象已经不堪直视,纷乱,惨叫声和痛苦的喊叫到处可闻。
长矛上插着的脑袋,也越来越多。
多米利克并没有制止这些,因为指挥官一旦稍有仁慈和软弱,底下就会人心浮动,甚至开始产生骚乱。
军队的纪律和认同感,就是用这种血腥而残忍的手段维持的。
多米利克深知,战争这种东西,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
仇恨的种子一旦滋长,就只有用鲜血才能洗清。
而播下仇恨的总是少数人,鲜血更多的来自无辜者,就像这些交战双方的士兵。
然而,他们的无辜在仇恨中微不足道。
……
周围的军官们纷纷聚集在多米利克身边。
文德尔爵士拍了拍秃头,回头看一眼城门的惨状,说道:“兰尼斯特家族的士兵可真是耐打,不到两百人就把我们拦住了那么久……”
托蒙德嚷嚷道:“俺还没杀几个人,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崩了!”
琼恩也上前,脸上掩不住的激动:“多米利克大人,我们赢了。”
“确实赢了,不过只赢了一小部分。”
多米利克点头道:“第一阶段的目标完成了,接下来我们进军君临城,围攻红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