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雾霾中从床上跳了起来，背上汗流浃背，心在耳边怦怦直跳。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可能是凌晨。我用手擦了擦躺椅上的毛巾。我没有躺在潮湿的织物上，而是屏住呼吸，集中思绪。

“伊恩？”梅塞拉斯低语着。“噩梦？”

我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不，”我很快地说。“相反，我记不得了。”

他点了点头，在床上转过身来。我感到一阵微风突然吹过我的皮肤，吹干了汗水。毛巾摸起来很干。

回去睡觉吧，我心想，厌恶地看着前景。我想我不会再回到梦里了，但我已经没有心情睡觉了。梅塞拉斯当然会知道我是否离开这所房子，尽管我认为这不重要——我不是孩子。

我犹豫不决地离开我的临时椅子床，浮到前门，转动把手，轻轻地一声打开。我能感觉到梅塞拉斯在我身后微微激动，但他似乎满足于让我一个人走。结晶还在地板上睡觉，而吉米在无人监视的情况下明显地锁上了浴室门把手。至少我不用上厕所了。

我意识到我睡得比我想象的要多：天还黑的时候，黎明就在我们眼前，最微弱的光线从尖牙般的山峰间掠过。我把自己抛向空中，用一根手指沿着形成裂缝右边缘的长满苔藓的山峰拖动。这座山非常陡峭，即使是小灌木也难以生根；只有当我走了100多英尺的路，我才发现一个有根的绿色植物的小裂缝。

我把自己放在窗台上，眺望着像刀锋一样的群山。我没有一个非常清晰的观点——我不确定我需要飞多高。

找到答案的一种方法。

大约一小时后，梅塞拉斯找到了我。他乘着一股气流来到最近的山上我的位置。

“我没想到你会选择爬这么高，”他一边说，一边揉着下巴。

“我想好好看看日出，”我打着哈欠回答。这里的空气当然稀薄了；我需要有意识地影响我的摄氧量，以保持舒适。我不想在这个高度连续停留几个小时，但现在一切都好。

梅塞拉斯慢慢点头，形成了一个几乎坚实的气团，可以坐在上面。它看起来不像一个球体或一朵云，而是一个毛绒枕头，上面有纽扣和流苏。“感觉好多了吗？”

“我很好。”

“你知道，我可能不是一个死亡练习者，但我能感觉到你的呼吸。你之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这个人想帮忙，但我认为他无能为力。“我真的记不清了。”这个梦已经褪去，只剩下原始的情感。

“早些时候我说过，永恒不会让大多数人变得更好，时间会加剧我们所有人的潜在问题。然而，我会说，它有助于减轻噩梦和创伤。”

“不过，在某一点上，它无法治愈一切，”我反驳道，对假设的干扰表示欢迎。“你说有些人来这里时已经无法修复了。”

“那些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起源感：在海上漂流，也许意识到他们偏离了航线，但找不到路，甚至记不起陆地。谢天谢地，你不是这样的，”梅塞拉斯叹了口气，打开他的光环。“很抱歉之前测试了你。”

“……考验我？”

那人哼着鼻子。“我朝你的头上扔刀子。我不确定你会有什么反应；我承认我想衡量一下你的……波动性。”

我翻白眼。“你是想让我把你的头打掉还是怎么的？”

“可能。”

“然后毁掉所有的晚餐原料？”

梅塞拉斯在我身上吹了一阵风。“别开玩笑了。世上一些最善良的人不喜欢受到惊吓或威胁。就像这里的每个人一样，他们很强大……但有时他们只会在最微小、最平凡的事情上爆发，他们的眼睛被过去萦绕。他们很危险。”

“我确实试着保护自己不受你的伤害。”

“防守，而不是进攻。你是防守型的，这是一种有价值的特质。”

我的眼睛眯了。“我想你是在概括。风元素论从来不是我最害怕的威胁。我从不担心刀子会刺伤我：如果有人成功找到绕过我防御的方法，他们就会在我的范围内，我会杀死他们。我之前很震惊，但听起来很奇怪，我没有感到威胁。”

梅塞拉斯安静了一会儿。“什么样的行为会让你感到威胁？”

“这种方法能让你的思维由内而外，将你自己的感知转化为敌人。”

“幸运的是，相对而言，在这里能做到这一点的从业者并不多。”

我皱眉。“你什么意思？”

上升者抚摸着他的手臂。“通常情况下，他们没有很好的装备来应对上升者的到来。委婉地说，上升者天生抵抗没有上升能量的精神攻击。”

有趣的他们还有什么强项或弱项？首先，我认为他们对灵魂攻击很脆弱。虽然艾丽的灵魂像苏勒玛一样受到亡灵大师的保护，但这是她迄今为止最大的弱点。对于悔恨能量来说，听起来可能正好相反。

虽然公平地说，听起来大多数人不需要打败他们的上升者，更不用说造成致命的打击：他们只需要忍受。如果不是我的艾莉杀了我，我就不需要巫术才能在上升审判中幸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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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是唯一的事，”我反驳道。“上升者天生抵抗一切。”

梅塞拉斯阴沉地笑了起来。“问题是缺乏多功能性。你可以用各种方法来防御和攻击。像我这样的元素论者也是如此。但对于用头脑攻击的人来说……他们依靠它来进行攻击和防御。如果精神攻击失败，他们可能会依靠盔甲或武器，但这些工具通常会在在上升者的攻击下。阿森松岛的候选人可能会选择带一个值得信赖的从业者团队来参加审判，但这通常是不够的。”

我记得欧里菲尔在对付艾莉时几乎无能为力：一拳，地球上最强大的练习者之一就死了。一道被遗忘的梦的闪光在我的意识中闪过，一幅柳树被烧焦几乎要倒下的混乱画面，以及欧里法尔在塞莱詹的太阳下腐烂的画面。

我转身深呼吸。“非战斗巅峰练习者都只是……无法提升吗？”

“他们经常失败，但那些不成功的人要么是双重从业者，要么是例外。他们在这里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