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绞尽脑汁，尽可能地回忆高中时学过的那些化学知识，以此来应付求知欲旺盛的司天监弟子。

姬命伤势无碍，却尚未转醒，江夜仍需要在此等候。

好不容易唬住了那名为姬命疗伤的司天监弟子，江夜得想办法脱身，如果对方再那么刨根问底下去，自己那点贫瘠的知识就快要彻底暴露了。

于是他询问道：“对了，为什么没见到萧师兄？他人呢？”

司天监弟子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回答道：“自从三年前老师突然离开了司天监，不知所踪之后，司天监里的一切事务便交由萧师兄负责。你也知道，以萧师兄那样的性格，如何能处理好平日里那些繁杂的琐事，搞得他焦头烂额，平时也更加地深居简出，时常是十天半个月都看不到他的踪影……”

说到此处，那名弟子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是江师兄的话，想必萧师兄他是很乐意见到你的，毕竟师兄弟们只要见到萧师兄，他嘴里念叨的就都是江师兄的名字，以及你当日在这里讲课时留下的那些高深莫测的理论。”

听闻此言，江夜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感动，反而后背一阵放凉。

被萧若何这样的“疯狂科学家”惦记着可并非什么好事。

“江师兄，你是要找萧师兄叙旧吗？”

那名弟子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这让江夜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

最终，江夜还是来到了那扇门前……

根据那名弟子所说的路线，江夜来到了司天台的上层。据弟子所说，平日里萧若何便是将自己关在这间房中。

思索再三，江夜还是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过了许久，才从房内传来了一道有气无力却又十分不耐烦的声音：“谁啊？我不是说过，没有要紧事就不要来打扰我吗？”

江夜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随后开口道：“那个……是我，萧师兄……”

沉默，房间内外同时陷入了持续的沉默。

随后，那扇房门突然“嘭”的一声打开，一道人影“唰”的一下出现在了江夜面前。

那人握紧了江夜的双手，几乎以痛哭流涕的语气说道：“江兄啊，这一别就是三年，三年啊！你好狠的心啊，你可知道这三年来我是如何度过的吗？老师抛下我们不管，不知去向，将司天监这么个烂摊子甩到我手上，连江兄你也忘记我了吗？”

蓬头垢面的萧若何拉着江夜回到他的屋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着他这三年来的不易，颇像一个怨妇……

江夜只能耐心地听他抱怨，同时打量起了这个房间。

这里并非三年前萧若何带他参观的“实验室”，这里更像是一间“办公室”，到处堆放着书册。

司天监并非表面上那样，只是一群“疯狂科学家”们的实验室，它与“守夜人”、“降妖司”甚至是“天牢”一样，有着它的职能。

除开观测天象、推算历法、预测气象以外，因为司天监的术士们擅长炼药以及炼器，所以还要时常供应文武百官对于武器、丹药的需求。更要为皇宫里的妃子、娘娘们备好治愈各种疾病的药物，甚至是供给皇帝修炼时所需的丹药。

这些都是司天监应当完成的“绩效”，也是让萧若何头疼不已的重担。

“对了，”在诉完一肚子苦水后，萧若何两眼放光地拉着江夜说道，“三年前听君一席话，我是茅塞顿开啊。这三年里一旦空闲下来，我便一直在尝试将江兄的理论与我的经验相结合，还算是有所收获……来来来，一定要带江兄你看一看我的成果。”

来了……

江夜心里“咯噔”一声，他最害怕听到的话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