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淡淡的水彩绘制,整幅画的颜色与笔触都浅浅淡淡,唯独窗外的夕阳格外的明亮瑰丽。
画中是那件教室,画里她与那名失踪的少女两人一起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夕阳。
她们的发色都很浅淡,发梢近乎透明,就像是下一秒就会溶解消失在这片美丽的夕阳中一般。
尽管肌腱还大部分都处在断裂的状态,但他硬生生的把手轻轻的放在了这幅画上,轻轻的摩梭。
魏莪术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他嘴唇有些微微的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只凝成了一声微颤的叹息。
“是我太没用了....”
他缓缓的放下了手,闭上了双眼。
那有些畏惧,缩成一团,但却有些毒舌的女生在他脑海里再次浮现。
那个夕阳下哭泣的,道歉的少女,那个成熟稳重的前辈和他握手之后,在他逃出校园的瞬间可靠的启动结界的背影,那些死于非命的警员和业内工作者.....
他知道这不怪他,但这并不代表立刻就能接受。
虽然有过独自击败异常的经历,但真正与入流的异常正面对峙,人类方的伤亡不可谓不惨重,这对魏莪术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魏莪术的嘴角向下绷紧,绷出了一个忍耐的弧线,护士也没有再安慰他,只是悄然地离开了这间单人病房,给他一些独处空间与时间。
“他的伤势怎么样?”
“恢复的速度让人不可置信,但心理上的伤势可能更.....”
“没办法,这是每个镇异常者都要面对的第一道门槛。”
玄青咳嗽了起来,他急忙用纸巾捂住口鼻,里面还是有血液渗出。
“现实不是英雄电影,也不是什么爽文小说,镇压异常必然会伴有牺牲....”
玄青脸色有些发白,摆手示意护士小姐不用在意自己,径直的拉开了病房的大门。
他把沾染血迹的纸巾捏成球,藏在手心里,把这只手负在身后,看向病床上的魏莪术。
“总觉得这样的场景曾经发生过一次。”
玄青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那时候你还只是个高中生,不过伤的比现在重多了。”
魏莪术看清了来者,躺在病床上点了点头。
确实发生过一次,上一次明明才过去几个月,却觉得恍若隔世。
“这是你第一次面对异常,但说实话,惨烈的程度有些太高了....不介意我抽一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