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王齮一番交谈之后,白渊也算是对他有了一些了解。
从王齮现在的情况来看,应当还是忠于大秦,没有,或者说是有也不敢表现出反叛之心。
晚上,王齮给白渊等人安排了几个军帐用作休息。
他特意推掉了部份军务,让人准备了一顿比较丰盛的晚宴,甚至在一向禁酒的军营之中,也破例弄来了一些好酒,用于款待白渊。
参加晚宴的只有白渊一人,凝烟等人作为女子,不好在军营中活动,而且她们对于这什么宴会也没什么兴趣。
营帐之中,王齮和白渊二人举杯对饮,宛若认识多年的好友一样。
“说起来,本将之前在上郡任职,当时大师便帮了我一个大忙。”
喝着酒,王齮开始和白渊拉关系。
白渊细细一想,有些后知后觉:“难道将军说的是狼族?”
“哈哈哈,没错,就是狼族!”王齮发出爽朗的笑声,点了点头,“当时大师送来的狼族细作,给我提了个醒。”
“这些狼族之人不事耕作,每到秋冬之际,便南下劫掠,着实是可恨至极!”
“而那一次,本将军提前得知狼族主力动向,设下埋伏,让狼族铩羽而归,实在是解气!”
王齮诉说着这些往事,一脸的自豪之色。
白渊能够看出,王齮对于狼族的恨意是做不了假的,他的确是对这些人恨之入骨。
应该说曾经在上郡长城戍边过的大秦士兵对于狼族都恨得牙痒痒。
正是因为他们在边境待过,所以才更加清楚狼族给边境的百姓带来了多少灾难。
白渊虽然并未亲眼看到过那种场景,但是他对于狼族也同样没有什么好印象。
应该说,他对于狼族的仇视,也算是刻在骨子的。
喝着酒,吃着肉,王齮也渐渐放开了些。
这时,他突然似是无意地轻咳了两声,白渊敏锐地捕捉到气氛有些变化。
帐篷外站岗的士兵似乎像是听到了某种信号,走远了一些。
白渊并不认为这是巧合。
这些士兵都是王齮的亲信,与王齮有着很高的默契。
白渊有些疑惑地看向王齮,眼中带着一丝询问之色。
他知道王齮对自己没有恶意。
王齮知道白渊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叹了口气:“白渊大师勿怪,接下来的谈话不好让人知道,所以我才提前下令,让他们在远处守着。”
“不知王齮将军想要谈什么?”
白渊放下酒樽,打量着王齮的表情。
王齮犹豫了一下,神色认真地问道:
“我听闻大师受到王上青睐,王上也曾多次邀请大师入朝为官,当初在嫪毐造反之时,大师更是有着救驾之功,本可获得护国法师之位,可大师却推辞了,因此我很好奇,大师对于王上究竟是如何看待的?”
白渊听到王齮的问题,便知道他为何如此谨慎了。
为人臣者,居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这就说明他的内心对于秦王是有想法的。
不一定是想造反,但是肯定有些许不满。
而这种不满也不一定是对嬴政的不满,更有可能是对秦王的不满。
说到底,应该还是白起的事情。
白渊笑了笑:“嬴政是一个雄才大略的明主,他有能力,有远见,我认为他将是最有可能终结这个乱世的人,我不入朝堂只是因为我不喜欢朝堂那种尔虞我诈的生活,不过.王齮将军,你问这些似乎有些僭越了。”
白渊手指在案桌上轻轻点着,发出哒哒的声响。
王齮看着白渊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白渊的态度,但是他都已经这么问,也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对着白渊拱手作揖。
“王齮深知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王齮有不得不问的理由!”
“愿闻其详。”
白渊作出一个请的动作。
王齮长叹一口气。
“自我参军到现在,已经有数十年的时间,数十年间,我经历大小战争无数,而最让我自豪的,便是作为武安君的副将,参与了长平之战!”
白渊听到王齮提起长平之战,不禁有些沉默。
在战争史上,长平之战也算是极其浓墨重彩的一笔。
杀神白起的名号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