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飞白书”时,笔者发现“飞白书”不仅在宫廷和书坛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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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影响已经辐射到当时的文学界和美术界,
并且,有不少着名的文学大家为之吟诗作赋,给予高度评价。
如西晋的刘劭曾作《飞白势》,南朝鲍照有《飞白书势铭》
,南齐纪僧猛作《飞白赋》、三国吴人张弘写过《飞白序势》、
唐张怀瓘在《书断》中附《飞白赞》一首,
唐代诗人岑文本有《奉述飞白书势》律诗一首,欧阳修作过《仁宗御书飞白记》一篇,
苏东坡有《文与可飞白赞》……这些诗词文赋,虽文体不一,
但皆极尽赋、比、兴之能事,极力描绘飞白之美。
以上作者皆是当时的文化名人,其影响必然宽泛而深远。
就这样,他们的吟咏便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飞白书”的宣传力度,
从而在客观上让“飞白书”不断传扬开来。
4、书家仿习,蔚然成风
由于好奇心的作用和上行下效以及文人咏颂的加速催化,
使得书家们的审美趣味出现趋同现象,再加上攀比心态的内在作用,
因而就导致了当时的书家们竞相仿效,蔚然成风。
只要留意飞白书史,从前面所例飞白书家中即可印证。
因而,我们可以肯定地说,这种审美观念的趋同和竞相仿效的行动,
也使飞白书得到进一步发展。
飞白书因以上诸多因素的积极作用,就有了近两千年的辉煌。
可是,我们发现,“飞白书”在北宋之前可谓代代相传、风行于世,
但至南宋时却无人用心于此。元明两代只有一人爱好,清代的七人,
除了两个关心和研究飞白书者,其他五人的所作所为已远远大不如前,
他们的身份地位及艺术造诣实在不敢与前人相提并论。
这就说明:“飞白书”实际上从南宋就已经走向衰败,而最终被逐渐消解了。
为此,我们有必要弄清他的式微原因。
(二)“飞白书”的衰微原因
1、工艺性强、美学价值不高
不论蔡邕创造飞白书的故事是否真实,但是,稍有书法创作经验的人都会知道,
如果要“丝丝露白”且“枯丝平行”,首先,其创作工具之一的笔必须特别加工。
而且,从《升仙太子碑》及张燕昌等人的飞白作品中,
会发现他们的毛笔绝对是经过加工处理过的,
近期钱今凡先生在《书法导报》印证了这点并附有图片。
书法是“惟笔柔则奇怪生焉”的产物,但这种人工痕迹太重的东西,
其美学价值必然不会很高。一句话,飞白书只是一种特殊工具的特殊产物,
它彰显的主要是笔法的趣味,而并未创造出有胜于前的崭新境界。
从这点看,或许“飞白书”的工艺性就与传说中的诞生开了个玩笑,
即它既是来自于工匠的工艺制作,最终又因工艺制作而慢慢衰败。
2、艺术品位不高
关于这点,我们可透过它表面的热闹来看它在评论家心目中的实际地位。
张怀瓘在《书断·中》罗列了神品二十五人,而飞白仅占其三;妙品九十八人,
而飞白仅五;能品一百零七人,而飞白仅有一人。
这个数字,让我们看出唐朝以前“飞白书”的品位实际较低。
与此相似的是《清史稿·卷五○三》载:“世臣叙次清一代书人为五品”(即神妙能逸佳),分九等,共九十七人,重见者六人,实九十一人。
”而其中,却无一人以飞白而入品。这一方面说明有清一代,飞白式微。
另一方面则说明,查到的七人其“飞白书”也不能列品的客观现实。
对此,我们也可从苏东坡那句“可爱而不学”的短语中看到“飞白书”的真实品位。
何况如魏文帝曹丕这样的人和唐宋帝王都只是“时于宫中戏为之”而已。
3、新奇单一、缺乏深度
尽管飞白书的新鲜式样会让人一时着迷,但它单调而工艺性强的创作,
必然会抑制人们对它的浓厚兴趣。也就是说,“飞白书”自身内含的深度和艺术手段、
艺术水平的丰富性的缺乏,就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了它自身的衰败,
这是从美学角度得出的结论。
4、宋代审美观念的变革和人文精神的复苏
以“郁郁乎文哉”称着于史的宋代,大概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文化最发达的时期。
上至皇帝本人,官僚臣室,下至各级官吏和地主士绅,
构成了一个远比唐代更为庞大的更有文化教养的阶层,这就是“士大夫”。
士大夫的审美趣味也随着时代的变化和发展而产生了相应的变化:
即由“无我之境”逐渐走向“有我之境”。他们一方面延续着沉溺声色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