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我的使者,神派你来了,而我们早已为你准备了应有的席位。”
看着那被砸得只剩半截的席位,米拉发声道:
“你们为我留的座位,为何尽是残缺?”
芙罗拉似乎早有准备,她以不急不缓的语气请求谅解:
“愿你宽恕我们,这并非是我们的本意。
如你所见,我们在抹去你的踪迹,你的名字、你的席位都抹去了。
小主,
神的六位子嗣向原初教会预言了你的到来,那时原初教会满怀喜悦,期望所有等候的信徒们都能知晓这个福音。
于是,我们便为你造了席位,在祭坛上铭刻了你的名讳,以此恭候你的到来。”
说完之后,芙罗拉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面上流露出愠怒,
“然而、然而…凡事都害怕转折,我们曾与帝国教会联合,但那可怕的淫妇背叛了我们,当时帝国教会的牧首劳伦斯,与皇帝及元老院勾结,他们铲除了我们的教堂、烧毁了我们的集会之所,将我们建造的墓穴填平……
自那以后,帝国教会便宣布,只有牧首与皇帝颁布的教义,才是丹斯切尔唯一正确的教义。”
米拉听到了女人的咬牙切齿。
想必对于原初教会而言,这是一场可怕的重创。
从她的话语里,米拉顿时理解了,为什么帝国教会的神学错漏百出,但又坚持将其视为唯一正确的教义。
这时,芙罗拉放缓了语气,慢慢道:
“不过,好在神对我们早有安排。
在情急之下,我们砸毁了你的席位,抹去了你的名字,这并非邪恶的除名诅咒,而是一种保护,我们要向世人隐瞒你的存在,只有这样…那淫妇才不会有所察觉。”
艾诺丝此时勉强回过神来,她的手指轻轻颤抖,但没人察觉,皇女看着自己的母亲,后者的目光全在女孩身上。
米拉慢慢走向被砸毁的石椅旁边,伸手轻轻抚摸那被抹去的名字。
她沉稳道:
“现在不必了。”
芙罗拉喜逐颜开道:
“是的,不必了,你来了,真理要再度鲜明,淫妇不过是一时得胜,然而当原初降临,神的另一面显现,我们都将回归到摇篮之中,在那里,一切都比天国更美好。”
米拉一遍又一遍地抚摸那个被抹去的名字。
刻在那些祭坛上的名字,究竟是谁?
米拉很清楚,那绝不可能是自己。
自己在来到人世前,跟原初教会毫无关联,自己也不曾知道,什么神的另一面。
而且,最重要的是…
根据斯莱厄所说,那六神是暗中组建的原初教会,祂们背叛了神的律法,渴望重建旧有的秩序。
而与祂们对立的自己,又怎么会是所谓的原初使者。
米拉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那被抹去的名字,她的手指上满是灰尘。
芙罗拉站在她的身后,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长老们注目于她,狂热的心跳在静谧的环境中响彻。
“我是谁?”
米拉缓缓收回手指,
“神要我问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的声音沉重而庄严。
没有人怀疑她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
在他们看来,原初使者的一举一动,必有深意。
立于米拉身后的芙罗拉听到后,十指不觉地颤抖起来。
艾诺丝注意到了母亲的举动。
从刚才开始,她的目光就时不时地落在母亲身上。
只见芙罗拉握着黄金牧首权杖,凝望着米拉,轻声道:
“…你即是原初使者
在那祭坛上,铭刻着的是…”
芙罗拉深吸一口气,吐字道:
“原初使者…艾诺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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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云海上,屹立着万千支柱。
那皆是山巅那棵万年古木的的枝干,它们在云海中延申着,将一位位灵魂带到天国门扉前,接受律法的裁决。
当那审判到来,每个信仰主的灵魂都将面对过去一生的所作所为,在天国门扉前,凡事不可推脱,凡事不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