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一个?”大当家问道。
“一个人,赶着一辆马车。”老鹰眼神锐利:“车辙很深,装货不少。”
“没发现其他人?”大当家心生猜疑。
“不见任何身影。”
大当家沉吟片刻,抿唇吹了声哨,转眼便有二三十人来到左近,听他言道:“来五个人跟着我出去,其他人守在寺庙里,若有外人潜入,并肩子杀上去!”
一众贼人目露凶光,各自点头散开。连同瘦猴在内的五名好手,跟着大当家来到金光寺前院。
不多时,寺外便传来苏望廷喊声:“好汉们可在内中?我是苏望廷,伱们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大当家无声冷笑,他听出苏望廷喊声中的焦急与不安,无助之人的绝望腔调传入耳中,当真美妙啊。
打开寺门,大当家跨过门槛,昂首阔步,神态嚣狂,就见苏望廷牵着马车,手举火把,身后大车装着几口箱子,用刷了桐油的竹席盖住。
大当家何尝不想将琳琅苑所有财宝收入囊中,但他并非不知好歹,就算苏望廷拿得出来,此举也彻底招惹了长安四大豪民,还会引来朝廷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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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次只拿十万贯,大当家也打算事后沉寂数年,到乡间购房置地,装作平民避过风头。
“苏兄弟,辛苦了。”大当家抬手抱拳,故作亲近,露出和善笑容。尽管在他人看来,这跟豺狼虎豹咧嘴示威差不多。
苏望廷看着那位面泛金泽、眉稀齿疏的贼寇头领,心中除了牵挂桂丫头,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阴冷刻骨的恨意。
就算在西域那种险恶地界,免不了杀伐相争,若有机会苏望廷还是选择以和为贵。唯独这帮贼寇,他头一次生出对他们剥皮抽筋、用尽酷刑的念头。
“好汉,我的孙女呢?”苏望廷这话故意展露真心,被勒索之人不会多问其他,一定会最先谈及关切之事。
“放心,她好好睡着呢,没让她冻着饿着。”大当家缓步走近。
苏望廷闻到对方身上的一阵血腥膻臭,暗道此等贼寇污秽至极,死一千次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那好汉不妨抱她出来,好让苏某看上一眼,如何?”苏望廷连忙问。
“不急。”大当家摆摆手,打量苏望廷几眼,然后绕着马车缓缓走了一圈,同时抬眼四周,的确并未发现其他人影,可心头隐隐浮现的不安,仍是让他猜疑难消。
看着苏望廷微微颤抖的肩头,大当家忽然来了兴致:“苏兄弟,你这回从琳琅苑中拿出十万贯金银财宝,回去之后,打算如何跟那位王大首富交待?”
苏望廷脸色憔悴,似乎老了不少,他牙关打战:“我自有办法,不劳好汉挂心。”
“不,这就是我挂心的事。”大当家狞笑道:“苏兄弟这么容易就拿出十万贯财宝,可见琳琅苑内没人能够拦阻你,王大首富也是全然不知。”
“你待怎样?!”苏望廷咬牙切齿地问。
大当家难忍贪念,言道:“苏兄弟不妨再拿十万贯财宝,毕竟我这里弟兄不少,照顾起来可是耗费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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