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阿芙问。
“你一旦现身救走桂丫头,估计会引起贼寇留意。”程三五言道:“我并非不相信你的身手,只是眼下以确保桂丫头平安为上,你直接走,我来掩护断后。”
“可以。”阿芙十分干脆地应承下来。
程三五接着对苏望廷说:“老苏,你要为他们二人争取时间。等见到贼寇,不论是劝说还是求饶,或是让他们点算财宝,拖得越久越好。”
这四人当中,苏望廷无疑是口才最佳之人,他咬着牙用力点头,似乎要将心中恐惧和不安一并压下,留出心思去应对贼寇。
“等金光寺中有了打斗动静,那阿芙应已救出桂丫头。”程三五抬手按住苏望廷肩膀,关切道:“届时你首当其冲,肯定要率先面对贼寇围攻。你……你一定要小心。”
苏望廷同样拍着程三五的肩膀,强颜欢笑:“你放心,我这雷首铁掌连骆驼都能一掌拍死,区区蟊贼又算什么?”
长青说:“这样吧,出发前,我给辅之兄加持护身法术,如此面对贼寇围攻,可保不失。而且我就在附近,立刻就能出手助阵。”
程三五点头说:“这样最好。等救出桂丫头之后,你们且战且退,剩下贼寇留给我来对付。”
“现在就出发么?”长青问。
程三五朝屋外瞧了一眼:“等天再黑一些,你们看还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
“等等。”阿芙单独走出偏厅,朝外面唤道:“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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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秦望舒身形纵跃,从墙外轻巧翻过、落地无声,她拱手问道:“芙上使有何吩咐?”
“今晚让悬檐众守好琳琅苑,不准任何人靠近库房。”阿芙言道:“如果有谁要来找苏望廷等人,就说内侍省找他们谈话,不便见客。记住了么?”
“遵命!”秦望舒办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应承之后即刻离去。
“多谢芙上使。”苏望廷也深深一拜,此举算是解了他的后顾之忧。
不论怎么说,苏望廷此举也是拿着王元宝将要投献给岐王的财宝行事,一旦泄漏出去,自己恐怕要面临难以收拾的局面。
“各自去准备吧。”程三五不忘把金光寺的布局图塞给长青:“这图也未必全对,我只是草草扫了几眼。你施法时找得准确些,免得阿芙在寺庙里乱转。不论是化雾而行还是隐身法术,未必能完全躲过高手的感应。”
“知道了,我一定尽力。”长青认真点头。
说完这话,程三五这才坐到桌案旁,抓起胡饼往嘴里塞,众人此刻心思沉重,根本没有胃口,也佩服他还能大口吃喝。
长青环顾一圈,苏望廷宽慰了自家大郎几句,然后匆匆离开偏厅。阿芙则是把玩着马首短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无声轻叹,长青看着手中金光寺布局图和桂丫头的虎头鞋,忽然反应过来,往日里愚昧蠢笨、莽撞无智的程三五,为了解救桂丫头,竟然谋划出一整套细致完备的计策。
长青追随师父研习兵法多年,很快就认识到程三五方才种种安排,绝不是寻常江湖武夫所具备的才能。
尤其是先行快马前往金光寺侦察敌情,完全就是军中斥候的做派。以及他在极短时间内,利用现有人手作出布置,这等本事,若非有过沙场战阵的磨砺,不可能轻易做到。
长青望向仰头喝尽汤羹的程三五,神色不由得渐渐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