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先生傲然昂首:“吾师达观真人观星望气,预料到大乱将至,祸端起于西北,所以我才会投身茂才社,协助吴公子一探西域形势,化解星髓之乱。你等庸俗凡夫,岂能知我辈用心!”
“什么狗屁玩意儿,还大乱将至?”程三五当即骂道:“我看你们就是祸乱苗子,要不是茂才社从中插手,我们早就把那破星髓送去长安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星髓经过西域这件事,本就是乱象之一!”长青先生急得连拍床榻:“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东西就不该送来!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这等简单道理你们难道不明白?”
“先生所言,乃是防微杜渐之语。”苏望廷轻叹道:“可是如今星髓已经切实来到西域,引起各方争夺,自然要考虑如何应对。先生既然猜测有幕后高人借福地灵穴布下结界,是否能够找到具体位置?”
“怎么?你们宝昌社还管这些事?”长青先生质疑道。
“如果事情真如先生所言,那我们多做一手准备也是理所应当。”苏望廷坦率说。
长青先生吃软不吃硬,沉思片刻后言道:“我对西域山川地理所知不多,但是方才隐约感应到一丝地气升腾,如玉韫山辉、古窖浮光,此等含藏半露,那福地灵穴应是位于山中某处巨大水泽丰沛之所。”
“水泽丰沛之所?”阿芙问道:“天山之上冰川连绵,是否也能算数?”
“冰川与水泽取象不同,怎能一概而论?”长青先生有些气恼。
“那就只能是山中湖泊了。”苏望廷皱眉道:“我记得天山北麓似乎有一处大天池。”
长青先生轻蔑笑道:“就算知道此地方位也没用,能够发动这般广大结界之人,又岂会毫无防备?你们不如仔细想想,杀了吴公子,要如何面对英国公与都护府。”
苏望廷从容不迫:“此事先生就不必替我们操劳了,还请先生暂时在此安心养伤。”
离开院落之后,程三五仍是愤愤不平:“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吴茂才已死,我们没必要赶尽杀绝。”苏望廷劝解道:“而且我放过他,也是为了留一条后路。如果事情难以收拾,需要有人替我们调解一二。”
“就那个臭杂毛的牛脾气?”程三五双臂叉抱,摇头说:“我信不过他。”
苏望廷则说:“像长青先生这种修持道法之人,难免自视甚高,但只要稍加宽抚,让他感觉受到礼遇敬重,自然会为我们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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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你比我懂,随你吧。”程三五摆摆手,懒得再多过问。
“我也有大意失算的时候啊。”苏望廷皱眉说:“长青先生的话不无道理,把那星髓交给穆悉德,或许不是好办法。”
“那去把东西讨回来?”程三五问。
“现在?我们刚从拜火祠回来。”苏望廷深感犯难:“而且宝昌坊外面有都护府的人手巡视,我现在可走不开。”
程三五毫不在意:“就几个人而已,实在不行就夜里偷偷溜出去,我保证他们发现不了。”
苏望廷也觉得此计可行,微微点头,然后望向一旁站在屋檐阴影下的阿芙。
“阿芙姑娘怎么看?”苏望廷问道。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