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往前看。”张杌寻将手电筒重新打开。
灰雾中,稀薄的白色光束下,两人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非常巨大的石塔,比前面看到的任何木塔都要大出三四倍还有余。
石塔表面刻满了康巴落族的纹路,塔层上堆满了各种物品。
透过那些镂空的格子,能看到石塔内部垂挂着无数的锁链,锁链的末端全都集中在塔中心,那里坐着一具人形的影子。
吴邪就想着凑近一点,透过缝隙去看,想看清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他感觉那具躯体不太像小孩子的。
不曾想,吴邪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一晃眼的功夫,再往缝隙里看去,就发现石塔里坐着的那个人影不见了。
吴邪懵了一下,下意识的视线就往周围转着去寻找,他觉得也许是刚才隔着点距离,灯光照出来的能见度又差劲,映出来的影子本体并不在石塔正中心。
这样想着,他转头跟张杌寻说了一声,让张杌寻走近把手电筒直接照到里面,自己再来看。
说完回头,再看那个缝隙时,吴邪忽然顿了一下,心里已经开始觉得有些不妙了,脚下也做出随时可以向后撤离的架势。
因为他刚刚才看过的那个缝隙突然就变得一片漆黑,没有一点预兆,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挡住了,将仅能透进去的那点微薄的光遮得一点不剩。
下过那么多邪墓,经历过那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吴邪自我觉得,石塔里面的那具不知成分为何的影子突然诈尸,然后热情地跑过来跟他打招呼,似乎,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吴邪喟叹一声,由此看来,成长绝不止是年龄的增加,少年可老成,为老有不尊,终究是经历的问题。
那些思想成熟、情绪稳定,不惊荣辱、不恼世事的人,必然在各自长短不一的人生中折叠了很多酸甜苦辣,只是不为世人道之罢了。
原因还是因为他经历了。
这个升华般的念头冒出的瞬间,像是见不得吴邪好似的,石塔中的锁链噼里啪啦响起,一只冒着黑烟的爪子倏地从缝隙中探出,撞飞格子上的陪葬品,直直朝着吴邪的脖子抓来。
“草!”吴邪一下用大白狗腿卡住那只狰狞丑陋的爪子,骂道,“狗日的,都关在石头牢里了还不学乖,都来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张杌寻拎着刀上前一步,手中白刃刚出鞘,吴邪就拦了他。
作为一只经历过的老鸟,吴邪现在无比自信。
他单手把着大白狗,大喊道:“木鱼你站着别动,今儿个小爷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这货,让他认认清楚,谁才是粽界诈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