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奇怪的看他一眼,笑着摇摇头,出去通知下面的伙计了。
留吴小邪在洞里和那只可怜的猪面对面。
下面的人一听要求,先前赶猪的那个伙计自告奋勇被吊了上来。
伙计是个狠人,二话不说就砍了个酒瓶,削掉瓶底后又给瓶口砍了个很锋利的斜角,找准位置一捅,殷红的血一下就顺着瓶子流到了祭盘上,无数的血痕开始在花纹上快速爬行。
那猪嚎叫了几分钟,随着血液流失,它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挣扎了,奄奄一息的闭上眼睛。
祭盘上的花纹里全部流满血后,又过了三四分钟,原本转动的铁盘忽然卡住,下方传来一连串“咔嚓咔嚓”的铁链摩擦拖拽的声音。
紧接着,几声闷响之后,摩擦声开始在山洞四壁出现。
吴小邪他们握着刀警惕的望向周围,以防突发什么变故,忽然三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惊愕。
三个方向的洞壁上,原本放满竹简的凹坑里忽然起了异动,所有的竹简都被从里面顶了出来,露出一个个很奇怪的凸起,将洞壁填充成完整的墙。
凸出洞壁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什么浮雕的一部分。
吴小邪立马拿出照片做对比,仔细辨认,发现眼前的浮雕模块和照片上的细节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很显然,眼前的浮雕刻画较之更为精细,只不过石壁上关键的部分被人为敲掉了。
很显然,眼前这个铁盘就是驱动三面墙壁显现浮雕的机关。
而照片上的三个孔洞,按照顺序,似乎代表的就是他身后的洞口。
再仔细将染血的铁盘和照片做对比,吴小邪一下就发现了上面的问题。
铁盘上最大的两条花纹的交汇处,有一个十字交汇的凸起,但这个凸起的位置和照片上的有所不同。
他急忙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解雨臣。
解雨臣一听就皱起眉头,“看来广西那边传来的照片是一张说明书,它在示意我们如何进行下一步操作,如果将那个凸起看做指针,将铁盘推转到与照片上想同的位置,很可能会触发下一道机关。”
吴小邪点点头,“但我们刚才已经启动过一次机关,而铁盘可以转动,那么即使没有这张照片,胡乱推动铁盘也很容易能推断出照片中的位置,如果这是什么秘密提示的话,也太容易被试出来了,没有实际意义。”
解雨臣很认同他的看法,“密码之所以叫密码,就是因为它足够复杂,不管这铁盘是什么东西,如果它和四周的浮雕组合,那么它试验的可能性只有可怜的四种,是个人都能试出来。”
“听过收缩法则吗?”见吴小邪摇头,解雨臣便耐心解释道,“当你可选择的东西不够多时,想要确保一样东西的可效性,便会减少你选择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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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拆炸弹。”解雨臣举了个例子,“当你的眼前只有红黄绿三种颜色的引线,那么你可能最多只能剪一次,因为一旦剪错就会发生爆炸。”
吴小邪听完,看了看周围的四面墙,又看看铁盘,猛地抽了一口凉气,“你是说,我们接下来倘若想要转动这个铁盘,就很可能只有一次机会!”
他忽然想到曾经九门在这里损失惨重,很可能就是他们试错了,从而触发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必杀机关。
危险的不是外面那些会被人血吸引的头发,也不是陶罐里面的尸鳖王群,而是另一层在见多识广的老九门人眼里也难以理解的东西。
毕竟当初他们的队伍无比庞大,人力物力样样不缺,完全可以用火烧掉这些头发,或者用特殊技巧在不惊动尸鳖王的情况下把这些陶罐儿全部转移出去,只要时间充足。
而很显然,像小花这样拥有飞檐走壁功夫,是九门人生存的基本技能,所以外面的那些东西在他们看来是没必要去理会的,他们压根就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解雨臣语气沉重,“一旦我们转错,机关启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无法预知,这里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惨案,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和准备之前,我们没有轻易试错的资格。”
吴小邪看着眼前神色冷凝,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的解雨臣,有点发愣,“你经常以这样缜密的口吻解决问题吗?”
“这是解家人做事的准则,严谨是从小刻在骨子里的家教。”解雨臣神色淡淡的看着满是鲜血的铁盘。
吴小邪忽然想到,以前小时候爷爷讲过,老九门里的解九爷,是他们那群人里心思最缜密的一个,仿佛能对未来的事提早一步看透,行事作风完全滴水不漏,谨慎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