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小哥被猛然加大的雷声吵醒,睁开眼睛,一丝极淡的特殊的血气飘到他的鼻尖。
小哥猛地起身,抄起身边的黑金古刀就冲进了雨幕中。
与此同时,张杌寻的帐篷里,闪电划过,将整个空间照亮了几瞬,一个黑影正悄无声息立在他的身旁,手中紧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瑶刀。
本该插入胸膛的尖刀,此刻却在微微颤抖,蒙面人仅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此刻布满惊骇。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张杌寻右脸上如干涸的血液一般的纹路。
一抹寒光破空而来,径直打在蒙面人的右手上。
一声惨叫划破黑暗,几滴血迹飞溅在张杌寻右脸的纹身上,蒙面人一个翻滚落到帐篷的另一边,手中瑶刀一挥,帐篷就被利刃切开。
等小哥掀开门帘冲进来,蒙面人已经从帐篷破开的窟窿里逃了出去,冲进帐篷后方不远处的密林中,不见了踪影。
徒留下地上两根残余的手指。
方才滴到张杌寻脸上的几滴血,正在以极缓的速度,一点点被赤红色的纹身吸收掉。
小哥盯着那纹身看了几秒,忽然伸手,直接把纹身上还残留的一点血迹擦掉了。
随后轻轻拍了拍张杌寻的脸,试图叫醒他,“木鱼,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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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睡袋中的张杌寻毫无反应,要不是胸膛轻微的起伏,怕是要以为他就是个死人了。
小哥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对眼下的情况有些手足无措。
想了想,他俯下身,连带着睡袋,把张杌寻搬到自己的帐篷里。
张杌寻的帐篷已经破了,雨丝会刮进来,别的帐篷又都堆着东西。
安顿好张杌寻后,小哥又转身跑到伞棚底下,把捂着的火堆引燃,烧上水,又从医药包里翻出退热贴捂在张杌寻额头上。
随后就坐在张杌寻边上,抱着刀静静守着。
一夜过去,雨终于小了些。
小哥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躺下睡袋中的张杌寻,依然没有要醒的迹象。
小哥的眼底闪过一丝焦急,伸手试了试张杌寻的脉搏,跳动缓慢有力,脸上有了一点困惑。
帐篷外面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小哥走出去一看,居然是阿贵赶着一头骡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阿贵看到小哥,顿时热情的打了个招呼,“那位于老板呢?”
小哥没有吭声,转身回了帐篷。
阿贵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位老板估计就是这样的性子,外人说一百句话,要是能让这位动一动眼皮,都算那人厉害。
摇了摇头,阿贵解下身上的蓑衣,把骡子赶到伞棚底下,取下骡子身上盖着防水布的两个箱笼,从里面掏出好多绿油油的蔬菜,还有几个装腌肉的瓦罐儿。
小哥又给张杌寻的额头上换了一个退热贴,然后把黑金古刀放在他身边,走出帐篷,对阿贵道:“看好他。”
阿贵探头一看,以为张杌寻是淋了雨感冒发烧了,一口应下。
小哥转身去了另外的帐篷,从里面搬出下水用的工具,然后径直走向湖边。
昨晚的大雨让湖面上升了许多,绑着橡皮船的石头都被水线淹过了。
小哥解开绳子,独自把船划到湖里。
阿贵转身洗个菜的功夫,发现人不见了,左看右看,忽然发现湖面上似乎漂着个黑影,再仔细一瞧,好嘛,那位冷面老板居然在这个时候划着船下水了。
这特娘的不是纯属不要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