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求到了我这里,我不能坐视不理,就赶往下邳,本来是要先礼后兵,说情缘由,请镜塔寺归还狐书。但镜塔寺的武僧根本不听我分说,见着狐魅上门,就拿戒刀来捉妖,要先将我拿下再说话。”
“我同他在镜塔寺外斗了一场,被他戒刀伤了一臂,也烧花了他的脸。”
“事情闹到这般田地,已经不是我可以解决的了,只好去天狐院求援。正巧黄博士在荀祭酒那边,就指点我到吴宁县来求援,我便带着苗狐会一路赶来了。”
邵狐正卷起袖子,露出包扎好的左臂,在肘上一寸七分处,还渗出殷红的血来。
“解开我看看。”
邵狐正解开布条,露出外翻的刀口,刀口的血还在缓慢的流淌,始终无法愈合。
宫梦弼看出来这是戒刀上加持的法力在作怪,这刀法凶厉,出手的武僧想必是寺里的护法,修行了杀生的刀术,寻常手段根本驱不了这刀口上的法力,要日日流血。
虽然死不了,但绝对是旷日持久的折磨,哪怕日后消磨了,表皮愈合了,肌理还是会疼痛,成为沉疴。
宫梦弼提起桌上的茶壶,站起身来,将茶壶里的凉茶斜斜倾落,好似山泉流淌,浇在邵狐正的创口上。
邵狐正疼得龇牙咧嘴,浑身都在发抖,还是苗狐会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肩膀。
小小的壶里好像藏着一口井,倾泻出来的清泉带着幽幽的苦香,血污流淌着,渐渐地,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宫梦弼把茶壶放回桌上,道:“可以了。”
邵狐正脸色微微发白,但再看那创口,竟然已经有了愈合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