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娇道:“不知道怎么配合就告诉他们怎么配合,你这老骨头再用强,过两天我就能把你神像烧了免得你把自己毒死。”
“先勘察,再画图,明天我就找村老召集青壮开挖。村里还有几头老牛可堪一用,我去打一捆夜草犒劳犒劳。”
薛念娇站在地头上,风吹得他的灰毛起伏,他的尾巴在风里招摇着,不知怎么的,竟然让社神看出来一种怦然勃发的志气出来。
社神笑了起来,脸上凝固的沧桑和冷硬似乎都融化了一些。
薛念娇问道:“你笑什么?我知道你种田是把好手,还不快点动起来。”
“来了。”
先后忙碌二十多日,薛念娇瘦了一大圈。
腐气所生的异虫没有在他所在的区域闹出大乱子,且他早已将这等异象的消息传回了狐子院。
狐子院的同窗协助他通知了其他狐子,以防有人应对起来惊慌失措。
社神咳嗽着,喉管里好像塞进了一只吞不下去又吐出来的虾子,每次咳得满面通红,才稍有止息。
薛念娇看着他,眼里浮现担忧来,道:“香火是足了些,吃不了可以拿来点灯,虽然消耗大些,也不是不能物尽其用,你这样勉强自己,我怕灾异没过,你先过去了。”
社神叹了一口气,道:“我心里有数,已经有在克制了,小毛病而已。”
薛念娇道:“大水飞蝗,大旱大雪,淫雨不绝,这几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谁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
“你要垮了,再来一次灾劫,只怕就真的完了。”
薛念娇没有看他,语气还算平静,道:“难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没了上面再调一个人来会比你还尽责?”
社神扯了扯嘴,没有说话。
说实话,他是不信的。要不是他自己就是种田的老鬼,土生土长、因缘际会成了社神,他也未必能体会这其中的苦处,能做这么多事情。
腐气生异,在他们这边没闹出来乱子,可不是在别的地方也没有闹出来乱子。
社神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道:“现在是瘪谷、发穗芽,再下雨就要绝收了。”
薛念娇掐了掐手指头,道:“已经两个月零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