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护人,接下来你可以对被告人发问。”
萧国柱摸摸下巴,嗯,怪不得会提起公诉,这样看来的话,好像故意杀人是有点道理的啊。
“王子莹,你跟张明刚在原地僵持了三分钟,为什么突然提出愿意跟他发生关系,只是要换个地方?”
任真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梁治林打了个激灵。
这么有针对性的问题,明显是要跟我抬杠啊?
“因为他力气比我大,一直扯我衣服,我感觉他马上就要把我衣服扯下去了。”
虽然不太愿意回想,但王子莹还是颤抖着声音回答:“而且他还说,我越反抗他越兴奋,我要是再反抗,他就打死我。
我本来就害怕,他这么一说,我被吓懵了,实在没办法了才那样说。”
“在这三分钟之间,有人或者车路过吗?”
王子莹摇头:“没有,我们村年轻人不多,一到晚上各家都关门很早,除了我们这些偶尔加班的,那么晚根本不会有人。”
“从你们相遇的地方到案发现场这一百多米,张明刚没有碰你,你为什么不逃跑或者是呼救?”
任真明知故问。
“他虽然没有碰我,但是离我那么近,我哪跑得掉啊!”
王子莹擦了擦渗出眼角的泪:“前面我叫过救命,可是那边根本没人,再叫救命有什么用?”
除了任真,众人都沉默了。
“你把张明刚推进化粪池这个想法,是在你表示愿意跟他发生关系的同时就有了,还是在你们朝着那边走的时候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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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真这个问题听上去跟梁治林那个问题好像一样,但王子莹却是眼前一亮。
思考了足足半分多钟,王子莹才慢慢开口:“应该是朝那边走的时候才有的。”
“哦?解释一下。”
虽然说着让她解释一下,任真看着却一点不像好奇的样子,而且淡然的看向公诉席。
对面,梁治林手中的笔尖跳动,正面色凝重的在写着什么。
“我说愿意发生关系,是害怕他真的打我才说的。
从那开始走的时候,我其实还没想好怎么办,因为我当时还在想一定得找机会逃走。”
王子莹一开始还不太确定,越说记忆反而越清晰:
“走了几十米我才发现,这地方好像就是我之前来过的那家,我这才想起来那边有个化粪池。
然后我才开始想,好像可以试试把他推进去,那我就可以跑了。”
“审判长,我也问完了。”
任真施施然的坐下,对面的梁治林则是淡然不再。
这个律师,有点意思啊
萧国柱深深的看了任真一眼。
接下来的举证质证环节结束的很快,证据几乎全部来源于侦查机关,那段录下了王子莹和张明刚僵持的视频也当庭又播放了一遍。
“如果公诉人和辩护人对证据都没有异议的话,那我们就进入法庭辩论环节。”
经过质证环节的缓冲,梁治林已经调整过来,再次自信起身。
“首先我要明确的是,在被害人张明刚和被告人王子莹相遇的马路边,张明刚意图强奸王子莹,这点毋庸置疑,辩护人刚才的补充我是认可的。
但是在王子莹表明愿意和张明刚发生关系之后,两人经过一百多米的步行来到案发现场,此时从张明刚的视角来看,他已经没有了强奸的主观意图,所以他的强奸行为在此时已经中止。
在这一百多米之间,两人之间并未有任何交流和接触,张明刚并未采取任何方法限制或是伤害王子莹,也可以印证这一点。”
梁治林手中的A4纸翻了一页:“在案发现场,被告人王子莹趁张明刚脱衣服视线不好之机,将张明刚推入其提前计划好的化粪池中,其行为完全符合故意杀人罪的构成要件。
辩护人刚才说王子莹的行为构成正当防卫,可是张明刚的强奸行为已经中止了,王子莹在防卫些什么呢?”
“就是,我儿子怎么可能强奸?就是这个小婊砸勾引我儿子!”
杨淑真在一旁小声附和。
三名法官同时瞪了她一眼,梁治林顿时也如同吃了米田共一样糟心。
虽然我是在指控王子莹,但这是我身为公诉人的职责,怎么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我是你的打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