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案件还没到那种地步,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
“死者家里都能闹着给公诉机关上压力,我们为什么不能借助媒体曝光?
关注度上去的话,法院那边到时候.”
常嘉航话没说完,看到任真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逐渐变小。
“利用舆论影响司法,本就是利弊参半的事情,作为一名律师,你要做的是根据事实,根据证据,用你的专业能力去给当事人争取利益。”
任真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友好:“如果人们通过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个案子,进而形成舆论,对这个案件产生影响,那我们管不着。
但是作为律师,如果每碰到一个案件都想着用这种手段,你有没有会产生什么后果?”
常嘉航沉默了。
“对你自己而言,借助这种外力越频繁,你就会越忽视案件本身,这不是一名法律人应该有的做派。”
任真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得把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
“对于社会而言,如果每一个案件都要说给媒体听,都要说给公共大众听,人们对司法的关注迟早有一天会疲惫。
长此以往,舆论对司法的监督作用,只会越来越小。
本来是利弊参半的事情,终究会变成弊大于利,直到变成有弊无利。
对个人而言或许没觉得有什么,只要把自己手里的案子做好就行了,但这真的是一名律师应该做的吗?”
这天晚上任真的话,在常嘉航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案件果然被移送到了法院,开庭日期很快确认下来。
开庭日,在魏双燕的陪伴下,段白云来到了H市中院。
法庭门口,一对看上去五十来岁的中年夫妇已经在等着开门,一看到段白云,三两步就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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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段的,你女儿杀了我儿子,你是不打算负责了是吧?”
那个剃着板寸的男人声音沙哑,恶狠狠的冲段白云吼道。
常嘉航一横身,就拦在了段白云和魏双燕前边。
“负责,我凭啥负责啊?”
段白云看不清这人是谁,但听声音也听出来,这个说话的男人正是张明刚的父亲,张家平。
段白云颤颤巍巍,手指对着张家平的方向,“你儿子欺负我女儿,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好意思让我们负责?
我负责你麻辣个******!”
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见面,连段白云都能骂出一串电报声,想来私下里张家平没少去她家里找麻烦。
“好哇,你女儿是杀人犯你还有理了是吧?你这个老不死的,怪不得生出这么个贱种来,你们娘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杨淑真见丈夫被骂,嘴里也不干不净起来。
“你们一家才不是什么好东西!”
段白云气的嘴唇发抖,佝偻的腰甚至都直了点,似乎是在努力跟他们达到同一个水平线。
“我告诉你,你不拿出个一二十万补偿我们,我告死你们!
我要让你女儿偿命!”
张家平黢黑的面庞此时涨的通红,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出这副泼妇骂街的气势。
“还有你们,律师是吧?连杀人犯的钱都敢挣?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
杨淑真看向任真和常嘉航,旋即意识到了什么,又看向段白云:
“行行行,有钱请律师,没钱赔我们是吧?
我算是看清你个老东西了,我们非”
“吵什么吵!当是你们家菜市场啊?!”
一声怒喝从不远处传来,整个走廊都安静下来。
穿着制服的书记员瞪了张家夫妇一眼,“噔噔噔”地走过来,拿出钥匙打开了法庭的门。
“都进来吧,保持安静!”
没等谁再开口,这位看上去很不好惹的书记员就又吼了一声。
张家平和杨淑真同时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的跟在书记员后边进了法庭。
“什么人啊.”
魏双燕小声骂了两句,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张家平夫妇,不知道竟然会是这样的两个任务。
“段姨慢点,前边有个台阶。”
搀着段白云在旁听席上坐下,不多时,王子莹就被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