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终于来临,大地上一片勃勃生机,安逸的江南,迎来了踏青的旅人,春游的骚客。
只是频繁活动的民兵营、治安队。让大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剑拔弩张。
应天城门大开,一队队新征的民兵昂首出城,不下十万余,这是在苏州等地招募的新军。
今日他们将帮助修路队平整土地,第二条柏油路的修建也提上了日程。
只是在新兵昂扬的队列中,一些明显过于精壮的战士混杂其中。
宽大的披风遮住了身上的全副武装,除了略显臃肿外,并无不同。
出了应天城安德门右拐,百人一组的队伍足有数十批,他们前去的方向是采石军堡,那里有卢传廷的战马营。
应天城越来越远。沈不浪也卸去了伪装,凑到了身边的少年耳边问道。
“小爷,咱先打哪里?”
卢传廷嘿嘿一笑:“当然是先灭了许久溟。”
对于他来说,囤积了巨额弹药的许久溟,才是心腹大患,其余军队只是土鸡瓦狗,弹指间,便能让它灰飞烟灭。
提起了许久溟,沈不浪的神情变得狠辣,吐气之中都隐藏着怒火。
“不要打死他,留给我慢慢玩!”
“好!”短短的一个字,冰寒刺骨,隐含杀机。
江南春天多雨,泼洒之间如舞女摆动的腰肢,划出扭曲的弧度,弯弯绕绕、朦朦胧胧。
骏马缓缓的前进,在江堤上排出长长的一列,随着圩埂的弯曲向前延伸,弯弯绕绕,朦朦胧胧。
岸边的柳树新发了绿芽,身形舒展,枝条垂落,随着清风摇荡,抚弄着春雨,弯弯绕绕,朦朦胧胧。
大地换上了新装,雨云被就地消化,上游下来的水流反而不多,浑浊的江水也难得清澈,掬起一捧,清冽甘甜。
行军三日,一条小江挡住了去路,全军就地休息,弯折的江道和岸边的树林,遮挡了视线,上下游都看不见一条小船。
沈不浪指挥着众人,寻了个岸边的水深之处,挖倒了沙泥。
很快,一个简易的登船平台就呈现在眼前。
树丛边,楼船也探出了脑袋,伫立船头的青年身姿极其挺拔,顾盼之间,威武不凡。
十几条楼船轻轻的靠岸,抛上岸边的小型船锚扎进了泥土,把船头牢牢的固定,一块跳板伸到平台之上。
楼船上的青年纵身一跃,身体轻轻的飘落在沙滩平台之上。
落地只留下浅浅的脚印,看得沈不浪也是一阵咂舌。
小爷更是瞪大了眼睛,惊叹声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卧槽!轻功!”
青年身形兔起鹤落,转眼便来到了卢传廷身边,拱手一礼,眼神中盈满了喜悦之情。
“小爷,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卢传廷嘿嘿一笑:“我不来,总觉得不过瘾,新仇旧恨,岂能便宜了许久溟。”
“那是自然,小爷请。”陈世忠弯腰伸手,把卢传廷请上了楼船。
在这里登船的只有鲲鹏营和萧风霆部,其余的人马继续陆行。
沿着小江往上不到十里,便是铜陵城,留守此城的名叫杨成恪,是明将杨四畏之孙。
为人豁达刚毅,颇有乃祖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