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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的卓布泰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入眼横七竖八的小卒,让他身上的汗毛炸起。
一骨碌翻身而立,急匆匆的往后院冲去,院门大开,卢象晋早已不知踪影。
半个时辰后,一大队清兵包围了钱府,刚刚才搬了新家的老钱,看着闯入的清兵一头雾水。
当得知自己的如夫人尚在人世时,居然不顾清兵在府里横冲直撞,叫上所有的家丁奴仆满应天城的呼喊。
把个卓布泰搞得毫无办法,事情闹到了摄政王的案前,左右不过死了几个小卒,跑了一个疯子,如今局势一天比一天难熬,哪有心情管这些鸡毛小事。
三天之后,卓布泰只好不了了之,除了派出几波清兵寻找绝色娇娘的踪迹外,别无它法。
外金川门的码头上,今日来了几艘板船,载着五十门红衣大炮,苦工们又被赶来了此地,孔师爷轻摇着折扇悠闲的指挥着众人。
即将卸完,拜音图匆匆而来,师爷见来人是‘固山额真’大人,赶紧跪倒请安。
众苦工清兵也齐齐跪倒,拜音图没有理会众人,径直往船舱中走去。
孔师爷赶紧说道。
“大人留步,贝勒爷并未返回应天。”
闻言拜音图顿住了脚步,见说话的是贝勒爷宠爱的师爷,抬了抬手说。
“起来说话,贝勒爷为何没有回来,他去了哪里?”
孔师爷站起了身子,但依然弯低着腰答道。
“回禀大人,贝勒爷回程的路上遭遇了搁浅,幸得了太湖水师的帮助才算脱困,如今江阴战场几乎全部失陷,太湖水师也无处可去,贝勒爷索性带着他们去了江都,准备整编洪泽湖的水师一起来支援应天。”
拜音图眼睛一亮,尼堪什么时候如此聪明了,定是眼前师爷的功劳,容不得犹豫,一把将孔师爷的手腕抓住,哈哈大笑道。
“贝勒爷英明,摄政王知道后定然大喜,你快快随我进宫,将此消息禀报给王爷。”
孔师爷受宠若惊,赶紧跪倒谢恩,快要跨步上岸时,孔师爷好似想起了什么,告了声罪,匆匆返回对着十几名船夫说道。
“这次你们立了大功,贝勒爷说要赏你们五天假,快些领了饷银随我进城。”
船夫们赶紧弯腰谢恩,匆匆的收拾一下随着孔师爷入城。
入城自然要被盘查的,师爷生怕船夫们带着的银钱,被守门的清兵收去,只好候他们一起。
拜音图哪有这个耐心,呵斥几声后,守门的清兵赶紧把人放进了城,船夫们朝孔师爷再三道谢,然后各自朝街市走去。
船夫自然不是真正的船夫。
因为领头的人正是名满江湖的浪爷。
应天城他不是第一次来,当年随督爷省亲,自然免不了要来这个大明陪都,拜会一下各部老友。
只见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南市街,瞎逛了一会,找了间客栈住下,其余船夫也陆陆续续的进了这家客栈。
将门窗关紧,沈不浪赶紧扯下头上的发套一顿狂挠。
小爷发明的金钱鼠尾头套,带上后不仔细看,的确看不出来,但却奇痒难耐。
抓挠一番后,还是只好嫌弃的带上,掏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后摇身一变,成了富家公子。
再带上一顶瓜皮小帽,又变成了正宗的满人清贵。
提上包袱,从后窗纵身一跃,消失在纵横的街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