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第一次晚间出训院去魏师傅的小院,国公府富庶,又因快过年了,即便是稍偏远的院落都点上了红灯笼,一路倒也烛火微明。
今日是正式学武的第一天,她有些小期待。
魏平这边,卫国公走后,他就让人给老李传了信,否决了刊印商人元宝故事一事。大禹国商贸发达,可重农抑商是历代皇帝都奉行的执政之道,商人已经有钱了,就不能再想要名声,刊印多了难免就入了官员御史的耳中,反倒会给小丫头惹麻烦,就让‘神童’的故事在长久的时间中被人淡忘吧,阿好只做他的小徒弟就好。
耳朵动了一下,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眼里有了些许笑意。
推门进来,难得的魏师傅没有躺在躺椅上,一身青色棉长衫,莫名有些出尘之感,不见半分平日的懒散沉郁。
大眼睛里闪闪发亮,高人师傅终于要传授自己绝世武功了!
魏平见她进门扫了一眼佛手松并未问静夜的事,松了一口气,徒弟第一次正式送他的礼物,被陆焕给抱走,他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徒儿,已经让老李帮他到阿好口中的南市去重新寻了。
佛手松一直是她在照顾,进门会习惯性地看一眼,至于未见到的静夜,她想许是被师傅拿去换土陶盆了吧。
卫国公午后捧着一盆多肉到五军都督署坐班时,收获了一众下属同僚的八卦眼神,淡定的吩咐兵吏将小盆景放置在自己的办公条案上,一个下午,从军务中抽离放松时,会时不时地捏一下肥厚的肉叶,烦躁的神经都舒畅了许多。
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神,魏平假装咳了一声,“阿好,跟我来。”
跟在魏师傅身后,来到了屋外那棵一人高,手臂粗的松树跟前,微明的烛火笼罩在姿态舒展的老松上,有种别样的神秘感。
看了一眼仰着脑袋的小徒弟,他突然沉声道:“阿好,看清楚了!”
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只听“倏”地一声,魏师傅从她身边一下飞到了老松一根极轻的枝干上,姿态从容地站立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小嘴微张,缓缓地吐出了一声“哇”,话本里的飞檐走壁树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