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陈上官天皇大帝,执掌南北两极和天地人三才、统御众星,并主持人间兵革之事。
人间战乱、兵祸、乃至朝代更迭时群雄逐鹿之事皆在勾陈上帝掌中。
而穷奇魔王可挑动人心中怨念、恨意,使人大兴杀伐之事。
若此魔侥幸逃脱,说不定就能蛊惑朝中哪位大将同君主离心,进而掀动连绵兵祸。
这样看来穷奇魔王出世后归入勾陈大帝座下乃是顺理成章之事。
而且张牧之知晓,如果没有自己来此方魔域诛灭六魔,待那张元吉上位时便是这些魔王最佳的出世时机。
“师姐说的也有道理,勾陈大帝或许早在几百年前就算计好了,而非特意借穷奇之手将这玉牌给我……”
张牧之费劲谋算才得了几枚玉牌,如果勾陈大帝直接大大方方把“寅虎”玉牌送到他眼皮底下。
那岂非是赤裸裸地告诉他:“任你如何挣扎谋算都是徒劳,未来都脱不了我的掌控……”
“无论是因缘际会还是早有算计,我都没有什么退路可言,只能迎难之上,日后一切自有分晓!”
张牧之微微松了口气,将目光看向空中的那团庚金之气,以及闪烁着光芒的金行法则之力。
先前张牧之运转阳神去拜见太乙救苦天尊时,曾听天尊言说天地大劫之事和诸位大神的立场。
面对天地崩灭之劫数,如紫薇大帝、九天雷祖等神圣想要推迟末法之劫,进而延缓天地重归混沌之期。
而勾陈上官天皇大帝等神圣则欲加快末法劫难降临,趁末法后而天地尚未崩灭的“空档期”再开一方天地。
然后再将此方天地中那些侥幸未死的生灵尽数挪移到新的天地中去。
两者都乃慈悲救世之举,并无什么善恶之分,唯所行之道不同尔。
故而张牧之屡屡打杀勾陈上官大帝选定的十二辅神人选,改以自家徒弟、友人担当,勾陈大帝也未对张牧之做出什么惩戒之举。
或许在勾陈大帝眼中所见都是这天地运转的大势,并不将张牧之当下些许“忤逆”放在眼里。
正如执子下棋,着眼全局者并不在乎两三子之得失。
“三界之势如棋盘博弈,眼下虽然风平浪静,但真到了分胜负的时候,那就是天崩地裂,群仙众神陨落如雨的浩劫了!”
张牧之心念一动,那金行法则之力便飞入他肺宫之中,闭目片刻后一道光华闪过,西方大暗坤伏雷帝法相在此方魔域中现身。
头戴金冠,赤眼鹰喙,口中满是獠牙,周身呈青靛之色,背生金翅,左手持钻,右手握槌,脚下踏着两只雷鼓,望之十分可怖。
西方雷帝主掌的金雷乃杀伐之雷,诛妖驱邪,罚罪逐丑,专司扫荡三界一切罪恶,故而以这等大恐怖之相警醒世人。
这尊法相一现世,长明仙子和毕方道人都感觉一股锋锐的风迎面扑来,吹得人面皮生疼。
西方雷帝法相先用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在混乱的战场上扫视了一眼,而后抬起雷锤、雷钻一敲!
“轰隆!”一道刺目至极的金光从雷钻上冲出,飞到远处猛地爆开,炸成了一团如城楼般大小的白色雾气。
这团雾气好似一个活物,飞快地在战场上往来游动,发出一阵叮叮当当好似千万把兵器一起碰撞的鸣响。
过了几个呼吸,整个战场上再无一只魔物,那些堆积成山的群魔尸身、刀剑兵器都没了踪影,只剩下焦黑的地面。
空中飘散着丝丝缕缕的魔气,墨麒麟最近尝到了甜头,不待张牧之吩咐便开始大口地吞噬起来。
西方雷帝法相用脚下利爪一踏雷鼓,那团白色雾气就朝几人所在之处飞来。
接着那团雾气猛地往中间一缩,凝聚为一个拳头大小的莹白金球。
西方雷帝转身看向张牧之:“道友诛灭五行魔头之后必当法力大增,天仙之下可再无敌手!”
张牧之点了点头:“侥幸修成法力神通,才好应对诸般变数,不至使天师名号蒙羞。”
此刻他心中已经不再把燕京城里那邪佛当做对手了,而是待宰的羔羊。
无非是那邪佛和国运绑在一处,出手时稍稍有些麻烦而已。
又过七日,张牧之出了金行魔王所在的洞口,和毕方道人一起驾遁光沿着笔直的山壁往上飞去。
“土行当在五行之中,那土行魔王是在山顶上吗?”张牧之开口询问。
毕方道人摇头:“不在山顶,而在半山腰处,山顶另有魔王所居!”
“我曾动念往山顶而去,然而每次都感觉一股浩大的威势压下来,让我心生畏惧不敢前往。”
“虚靖先生也没对我说过关于山顶上那尊魔王的消息,因此我对他是一无所知!”
张牧之只好又问:“那道友可知土行魔王是何跟脚?有何神异之处?”
“土行魔王以五帝之中的黄帝自称,不过炎魔王私下称他为混沌,估计和穷奇魔王一样都是上古凶兽之形。”
张牧之哈哈大笑:“无论他们是不是真的上古凶兽!接连几次被打碎形体,如今仅有阳神道行,那就再不能行凶作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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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方道人也道:“确实如此!以陆压道友如今法力,那混沌魔王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两道遁光突然加速,一直往上飞了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距离海面几千里的山壁上发现了一个方圆三十余丈的大洞。
洞中不断地有昏黄色的雾气飘出来,在空中袅袅散开,又相互聚合成为厚重粘稠的云团。
层层叠叠的黄云遮蔽了视线,云中又裹挟着泥沙和石块,彼此之间不断地翻卷、碰撞、摩擦,若是有飞鸟等生灵靠近,只怕瞬间就会被挤压成肉糜。
两道赤色遁光冲入黄云之中,速度一下就慢了下来,只感到前后左右压力倍增,就像穿行在厚重的山石之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