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当年降魔时也未得天仙道果,只是正一之气善役诸神,靠天兵天将一拥而上,以多胜少才能建功!”
“至于真武那厮……他本海中玄武,分属水行神兽,其身长千万里,故而法力十分广大,后来投入紫薇大帝麾下,形神同星宿相合更加抖擞起来了。”
“他俩若论法力深厚,自然是你远远比不上的,但若论立意之高嘛,他们可比你差远了!年轻人不要妄自菲薄嘛!”
“原来我这么厉害的么?”张牧之听了虚靖先生的话,心中不由忍不住生出几分得意。
虚靖先生弯下腰,把脸凑到张牧之近前,笑着问:“怎么样?干不干?”
张牧之一愣:“祖师要我干什么?”
虚靖先生脸上笑得灿烂:“这还用问嘛,进入镇魔井中把那六个魔王的魔识杀死断根啊!这样你就做到了当年那老家伙未做到的事!”
“到时候你飞升上界去天师府去见那老家伙!那老家伙还好意思摆祖宗架子教训你?”
张牧之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明白虚靖先生口中的“老家伙”是说祖天师,于是笑道:
“那虚靖祖师当年怎没将六大魔王彻底杀死?祖天师难道在上界经常教训你吗?”
张懋丞在张牧之身后小声提醒了句:“吾儿言辞不可对虚靖祖师不敬……”
虚靖先生脸上笑意顿时绷不住了,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你还年轻,许多事情不明白,我继位时才九岁,哪有什么法力来封魔?”
“我其实资质比不得你,我是快成就天仙境界时才领悟这阴阳神雷,当时我承位已久,许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了。”
“然后我确实曾偷偷潜入镇魔井中想将六个魔王杀死来着,进去后发现他们已经凝聚了形体,有了不下天仙的法力。”
“所幸他们仍被我的阴阳神雷所克,我同他们大战一场,打的他们形体崩碎,正欲将他们以雷法炼化,却接到皇帝旨意宣我入京……”
后面的事情张牧之已经能猜到了,宋皇帝宣张继先入京是为了让他以神通抵御金国大军,张继先不愿以神通屠戮凡人,假死飞升上界去了。
虚靖先生见张牧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于是就接着蛊惑道:
“宋时到现在也才几百年时间,那六大魔王纵使又恢复了法力,也顶多有阳神境界的实力。”
“好儿孙!你有本事对付同等境界的六个阳神真人吗?”
张牧之想到自家刚练成了宝甲,有金鞭、神钟等诸般法器在手,又有变化之术傍身:“按理说应该问题不大!”
虚靖先生顿时大喜,拍了拍张牧之的肩膀:“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后辈弟子几十代,唯有你得了我的真传,不该去完成当年我未尽之事吗?”
张懋丞见张牧之似乎有些意动,顿时感到心中大急,有心开口提醒几句,却突然感到一股威压落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开不了口。
“祖天师曾说过,祖宗麻烦,儿孙解决,这样算下来这本就是你的责任!”
“那些魔头本就是秉持劫运而生,此刻不将他们杀死,若真个末法劫数来临,他们说不定就要再度出世搅乱三界,到时候再想杀就更难了!”
虚靖先生挡在张牧之面前,一手扶着张牧之的肩膀,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悄悄捏了个法决朝井盖上方悬浮的阴阳雷球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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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雷球一个旋转,悄无声息地震破了空间壁垒,露出一个磨盘大小的洞口,内中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明。
张牧之忍不住开口:“祖师说的十分有理,可是弟子如今修行还欠些火候……”
虚靖先生突然猛地将身朝侧面一让,笑道:“哪里有什么可是!进去把你!”说着抓住张牧之的肩膀朝前一推!
张牧之突然觉得立身不稳,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朝着那漆黑洞口中飞去。
虚靖先生哈哈一笑,两只手如蝴蝶穿花一般飞快地打出了几个法决,那洞口猛地朝中央一个收缩,而后就消失不见了。
两张阴阳雷符轻飘飘落下来贴在井盖上,虚靖先生笑着拍拍手:“几千年的麻烦就要解决了,快哉!快哉!”
张懋丞感到身上压力消失了,忍不住小声嘀咕:“那个……虚靖祖师……此举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虚靖先生有些心虚,干笑两声道:“放心,你这便宜儿子有大气运加身,善能逢凶化吉,应该死不了……”
张懋丞还要再说两句,却见虚靖先生猛地一跳,身形化成一道金光,直冲而上返回上界去了。
上界天师府,祖天师炼制的仙丹仍未出炉。
炼丹房里,祖天师正在和虚靖先生闲谈,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静坐蒲团上闭目不动。
虚靖先生悄悄起身,先是摆摆手示意扇火的童儿不要出声,然后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去。
祖天师突然张开眼睛,满面虬须气的乱抖:“张继先!你站住!”
两个童儿相互对视一眼,接着便似木偶一样挥动手中芭蕉扇,对丹房里的动静充耳不闻。
一道雷光闪过,虚靖先生借雷遁而走。
祖天师大手一抓,发出一道法力又将虚靖先生从虚空中拉了过来:“些许雷法也在你祖宗面前卖弄?还在后辈儿孙面前说我不如你?”
“今天我要不打你个半死!莪就不是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