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师弟倒是将根基捶打的愈发稳固了,可以着手为修炼雷法做准备了。”
赵拙言点头:“师弟我正欲向师兄辞行,明日往山川深处去采集地气,以备炼取五行阴煞。”
张牧之却也摇头道:“先不必着急,明日且随我往横望山中走一遭!”
“山中有一处阴阳裂隙,当年谢师叔曾在那里以灵符镇魔,你继承师叔衣钵,不可不去看过。”
赵拙言闻听此言,连忙点头:“师兄说得有理!”
张牧之笑道:“那里曾是陶弘景真人读书炼丹之地,后来荒废了,被佛门占去建了澄心禅院。”
“元末动乱时,澄心禅院法统灭绝,那里阴阳裂隙无人镇守,时有妖魔冲出为祸。”
“后来谢师叔来此,见百姓屡遭妖魔戕害,这才化缘建了这老君观,行镇魔佑民之事。”
赵拙言恍然大悟:“原来有这一层缘法在,弟子日后练法有成,当替师父、师兄继续镇守此地。”
张牧之又接着讲述:“谢师叔一直想在澄心禅院遗址上建一座雷祖庙,用来镇守阴阳裂隙,然而时机不至,直到师叔仙去亦没有眉目。”
“直到前些时日,圆觉寺的和尚受邪佛蛊惑,我召请王灵官助他们祛除邪祟,使其回归正法。”
“那些和尚为表谢意,愿意出资替我道门建立雷祖庙,待我往南京之后,你可持我手书去圆觉寺接洽此事。”
赵拙言点头答应后,又玩笑道:“师兄已经将最难得筹措金银之事做完了,师弟是讨了大便宜!”
张牧之摇头:“筹措金银只是斗法,然后斗嘴,这建庙之事却是牵扯甚广,师弟日后有的辛苦呢。”
赵拙言拱手:“既是师父遗愿,又得师兄帮衬,怎敢言辛苦!”
张牧之还想再嘱咐几句,但想到张天师信上说这赵拙言擅长实务,于是也就释然了。
倒是赵拙言心中犹豫片刻,忍不住开口道:“师兄,方才我在山中见一朵妖云朝道观而来,颇有几分威势……”
张牧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开口解释:“我前些时日蹭往阴间行走,度化了些地狱妖魔充作随侍和门人,明日你便能见到了。”
赵拙言点头后不再细问,随后两人又闲谈几句,赵拙言便起身退至殿外。
张牧之则闭目打熬法力,细细参悟祖遗都功印的妙用,以备明日封神。
次日清晨,赵拙言打开房门走出来,看到正殿外站着一个黑衣少女和三个童子。
“这便是师兄所说的门人了……”赵拙言心中暗道,随即仔细打量了几眼。
三个童子皆是粉雕玉琢的模样,身上都透着一股山野之中的灵气,明显是精怪所化。
站在最前的那名黑衣女子则气息凝练,好似一把出窍的利剑,只看一眼便觉得有一种锋锐之意迎面扑来。
“好厉害!我万不是这女子的对手,也不知师兄是如何将他降服的……”
赵拙言思索:“我和师兄同辈,应该站在几人前面……”随后便强忍着不适来到玉罗刹之前躬身而立。
张牧之背着三五斩邪剑走出正殿,和煦笑道:“众人都到齐了,那我们便去横望山中吧!”说完后便从袖中放出青莲宝座。
莲台悬在距离地面几尺高的空中,发出一朵清亮如水的光云,将赵拙言、玉罗刹和三个小童都罩住,随后张牧之飞身而起坐在莲台上。
赵拙言只觉脚下一空,接着便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托起来往高空飞去,心中镇定后往周围一看,正见朵朵浮云在身前飘过。
正前方,张牧之坐在莲台上,衣袖飘飘宛若仙人。
一旁玉罗刹面色平静,似乎对此情形早已习以为常了,倒是三个小童脸上都现出兴奋之感。
这莲台飞行是真正的在高空飞驰,不似玉罗刹携带众人时那样离地十来丈高御风而行。
“这莲台定然是了不得的至宝,我在天师府也没听说过……”
仅过了几个呼吸,一道青光自云端垂落下来,张牧之携带众人来到了禅心禅院遗址。
山门倒塌,石碑残破,缺胳膊少腿的护法金刚石像上长满青苔。
什么宝殿、香堂都成了断壁残垣,地上石砖缝隙里满是荒草。
再往里走是密集的浮屠塔,高低起伏各种材质皆有。
过了浮屠塔林便是青石铺就的广场,广场边缘有一棵十分高大的柏树,树下便是封魔井。
张牧之收了莲台朝前一指:“那古井内就是阴阳裂隙,谢师叔布置的灵符已经被妖僧破去了。”
“所幸我在阴间也有布置,才使地狱妖魔不能冲出为祸。”
赵拙言连忙赞叹:“可见师兄算无遗策!”
张牧之点了点头,又朝周围指了指:“这禅院遗址甚是宽广,伱建雷祖庙时可将规格定的盛大些,反正是圆觉寺的和尚出钱。”
“至于官府备案这方面,想必凭借天师府的名头应该不难解决。”
赵拙言知晓张牧之不是讲究奢华的性子,一时没明白内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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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牧之开口解释:“旱灾将至,纵使我到了南京能施法求来雨水,估计也只能解燃眉之急,不至使田中颗粒无收罢了。”
“你建庙时就在附近招募工匠、力夫,将工钱给的足一些,工期定的长一些,也能让做工的百姓得些银钱度日。”
“另外我那里也有些金银,你可联系韩员外帮着采购些粮食,就在这工地上搭建粥棚,只要来做工的都管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