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觉寺虽实力强盛,却不清楚张牧之的修为底细,顾忌张牧之滔天的气运及天师府传人的身份,不敢贸然来攻打,只能通过城隍阴神和麾下夜叉、邪魔等进行试探。
而韩员外家的婚事正是两方争斗关键的一环。
若圆觉寺使手段让韩员外被妖魔害了,那张牧之自然只能灰溜溜退走。
连自家道观最赤诚的信徒都护不住,还有脸面留在这里?
张牧之也隐约猜到对方的打算,知晓不仅要破局,而且要破的漂亮,才能震慑敌手,为自己争取时间提升实力。
其次才是搜寻证据,打杀城隍,剪除对方党羽等等。
韩府中堂内。
韩员外及自家夫人,长子韩浩,女儿韩文钰一家俱在堂中端坐,似乎是正在商议什么事情。
“呼哧”一声,韩员外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十分焦虑,低着头在堂中走来走去。
韩文钰面容娇好,身量高挑,手中抱着一只痴肥的黑兔,一边抚摸,一边笑着劝道:
“父亲不是派小六去请张道长去了么?且坐下安心等着便是,免得转的眼晕。”
韩员外抬头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叹了口气:“前几次派人去请,说是正在练法,要惊蛰之后才能成功,今日不知能不能请来!”
韩夫人也开口道:“老爷你也是!人家陈家不是说圆觉寺的和尚都看过了吗,女方和怀远八字各成阴阳,正好相合!怎地到了这张道士那里就阴阳相冲了?老爷偏偏就信那道士!”
韩员外心里正烦,听见这话,顿时气的眉毛竖起,胡须乱抖:
“住口!妇道人家懂什么?!这生辰八字是天干地支、阴阳五行的学问,向来是道家所长,什么时候那秃驴有本事能掐算阴阳了?他们只会念经、买地收租子!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
韩员外骂完仍不解气,又高声道:“让你平日里多读些书,连这个都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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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文钰连忙开口劝诫:“父亲莫要生气,母亲也是操心哥哥的婚事罢了,听说那陈家女儿无论是性情、样貌都是极好的……”
韩员外大概是走的累了,又坐回椅子上,端起茶喝了一口:“若非如此,我直接回绝了这门亲事就是了,何至于这般心焦?现在就指望张道长能化解二人这八字相冲的命格了!”
对面椅子上,韩浩一直坐着不说话,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把玩,好似谈论的不是自己的婚事。
其实也是,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做主。
韩员外抬眼瞥了下自家儿子,忍不住训斥:“你也是!这冷天玩什么扇子?不好好读书!学那些腐儒浪荡?”
韩浩一愣,连忙将扇子收起:“父亲教训的是!孩儿再不敢了,父亲莫要气坏了身体!”
韩员外听了,心中稍稍平复,刚要开口说话,又听韩夫人在那里小声嘀咕:
“那姓张的小道士也是不懂规矩的,他那道观还是我家出钱建的呢!请他居然端架子不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