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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槊横击,如同水中模糊的月亮忽然挂在天上,猛然间就到了慈乌黑的跟前。慈乌黑微微一惊,没有来得及躲。
就凭这反戈一击,慈乌黑没有躲过,他已经动了杀心了。连一个奴的攻击都躲不过,犹如自己的脸面被人踩在地下摩擦。慈乌氏的威严蒙尘,必须以鲜血洗净。
范逾那一槊太快了,纯粹的力量攻击,又是神器,想要在仓促之间躲开,恐怕没人办得到。
力量与速度,总是矛盾。慈乌黑乃十螺者,九法门全开,其力量要远超范逾。但是速度,却不见得比范逾更快。因为他每一击,所调动的东西更多。
换做是别人,在范逾这反戈一击之下已然身陨了。但是慈乌黑不是别人,是慈乌氏的杰出修士。只见他头颅忽放毫光,一闪即逝。范逾这一击明明击中了,却像是水中捞月一样。
“这是他的真正实力!”范逾见识到了这如月的毫光,一如山魈宫中那少妇脑上的晕轮一样。
慈乌黑惊出了一身冷汗,范逾已如黄叶一样飘忽远去。
黑夜之中,范逾反手执槊,左臂也已经恢复完好了。他双眼在黑夜之中闪烁出凌厉的光芒,冷冷地盯住慈乌黑。
慈乌黑早已动了杀机,道:“贱奴,你惹怒我了。“
范逾一改常态,针锋相对,道:“废物,如果你不姓慈乌,安能躲过爷爷这一槊?”
李残刀惊呆了,范逾竟然反奴为主,难道是真得活腻了吗?
不可不敬,不可不爱,不可不喜,不敬乃是排名第一地大忌。从奴仆向主人说出这一句话开始,就代表这个人已经死了。即便侥幸逃走,也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更何况,范逾是奴,脑上有瘤子,生死不过在慈乌烈地一念间。
忽然,李残刀脑中如有闪电划过。如同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黑暗,照亮了他百多年的浑浑噩噩。他和范逾战斗过,凭借他的了解,范逾乃精细无比的人,虽有粗鄙,但却心细如发,且有条理,绝非是那种颟顸之辈。
剩下唯一的可能,那就是瘤子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李残刀兴奋起来,代入己身。若范逾真能拔除透明根,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