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铁嘴嘿嘿一笑,“二少爷的新妇是林城县子家的大小姐。林城县子孟平虽是宗亲,可论官职家势,哪一样比得上国公府?孟家大小姐自幼便在京郊百里外的道观中长大,因常年累病容貌减损的十分厉害,除了会跟着道士念几句经文,连字都不认得几个,更别提什么琴棋书画了。她家的二小姐倒是有些名气,可嫁入国公府的偏偏是这位无甚贤名的大小姐!似这般门庭式微又无才德的女子,怎配得上咱们风流倜傥的乐阳少爷?”
吴铁嘴得意洋洋的摸了摸颌下短须,故作神秘道:“咱们大梁自古便有双生不详的传闻——当年孟家先夫人难产,在生下一对龙凤胎后便撒手人寰,孟爵爷本想将此女溺死以保家门昌盛;奈何夫人尸骨未寒,为抚慰亡魂只得将那女婴送到道观中寄养去了。”
雅阁间一位明艳动人的少女闻言自言自语道:“自幼便无才名、家势又低微,还是个身带不详的无盐女,这样的人怎配嫁入国公府?”
她身旁的少年相貌英俊,一双大眼若盛放的桃花,闻言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都是女子,你好歹留些口德!”
“快看,孟家的花轿来了!”
东市大街上缓缓驶来一支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吴铁嘴朝外看了看,捋了捋颌下的山羊胡,嫌弃道:“堂堂子爵府,怎地这般寒酸?”
“八十八抬的嫁妆还不够气派?老吴的口气忒大了!”
“若是那孟大小姐嫁了寻常人家,拿出这八十八抬的嫁妆可算是风光无限,可与孟家结亲的是当朝一品的国公府,这些嫁妆怎上得了台面?再说子爵府早就入不敷出,能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好东西?若不是陛下看在国公爷的面子上让贵妃娘娘着意添了妆,只怕孟大小姐的嫁妆连如今的一半儿都凑不齐呢!”
“鲁国公乃大梁武将之首、手握西北兵权,他家的少爷便是公主也娶得,这些嫁妆哪够看?!”
这番话说到了阁间少女的心坎儿上,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吴铁嘴面露得色,朝着窗外一指,“诸位不信请看,那迎亲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