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走近了些,鄙视地瞧了瞧打坐中的少年,随后飞起一脚就把他面前的《禹经》踢开。
少年终于放下手睁开了眼,却是死死瞪着威临过来的光头:
“曲独命,你又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现在身上光光溜溜,连蚂蚁爬上来都打滑,对我又有什么价值?”
曲独命咧嘴取笑着,根本不在意少年眼中愈发浓烈的怒色。
他甚至从怀里掏出来个鼓鼓的沙囊,故意在少年面前摇来摇去:“看看这是谁的东西,这么鼓囊,能让我在这修炼好长时间呢!”
“倒是你呀,手里连沙囊都没有,到底是不是我们禹骨门的记名弟子呢?”
“要是季师兄看见了你,你猜他会不会把你赶出去?”
徐北摇摇头,望向曲独命的眼神里越发鄙夷。这么拙劣的激将法,也就只能欺负弱小的新入门的记名弟子了。
可是这激将法,真的激到了那围巾少年的命门。
他两眼通红,从盘腿状态“呼”地起身,手一抓就要拿走那曲独命掌心的沙囊:
“把沙囊还给我!”
少年的行为正中曲独命下怀。这魁梧光头大笑着挡出一拳,看似随意,却已经附着了不少的晶黄光芒。
少年大惊失色,两臂同时竖起格挡,但还是不敌曲独命的这股怪力,整个人倒退好几步。
“怎么,以为自己练了两天就能和我动手了?老子就依你,咱们来动动手!”曲独命兴奋叫道,捏捏拳头,左右开弓隔空扇起巴掌来。
几巴掌看似打在空气上,但少年确实被打得左摇右晃,蹲下身抬起胳膊还是不敌。
不时传出的破空声证明着曲独命的狠力,少年的白围巾也逐渐染上了几点梅花红迹。
曲独命像熊扑一般挥了几巴掌后,低头瞅瞅,那少年已经蜷缩在地上,似乎没了动静。
“真不耐打。”曲独命摇摇头转身就走,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少年颤抖了几下身子。
齐峰半趴在地,慢慢放下自己的胳膊。它们的确已经被打得没了知觉,但终于算是完成使命,保护住了自己的脑袋。
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生命。漫长的流浪生涯里,齐峰逐渐悟出了这个道理。
所以刚来“第十七肋”的那天,他在面对无数弟子围攻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降,交出了自己的沙囊和辟谷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