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生中的第一个爱人真的会在心里留下重要的印象,那是第一个人,陪在他身边,从一无所有慢慢一步步走到变成顶天立地的男人。
池希恬只觉得很讽刺,迟来的深情比草贱,现在说有什么用。
或许没有人知道迟老爷子这些年是怎么想的,他是一个大家族的大家长,所有人尊他敬他,贪慕他手中的权势和财富,二十多年前的那些遗憾是不是在午夜梦回时折磨过他,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苏中全猜不出老爷子在说什么,他是真的有些急了,打电话让律师和亲戚过来,然后又去握老爷子的手,“大哥,您还记不记得您在律师那里留的遗嘱是什么,您再和律师说一遍好不好?迟域不在这儿,没有任何人能干预您的决定。”
听到“迟域”三个字,迟老爷子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暗了下去,继续呢喃那三个字。
池希恬在苏中全的腿上踹了一下,把他踹到旁边,然后她站在了迟老爷子的旁边:“他在来的路上。”
池希恬没有说“他”是谁,迟老爷子想当成谁,那就是谁。
迟老爷子的嘴巴终于闭上了,等苏中全和苏瑾慧的律师敲门过来的时候,迟老爷子闭上了眼睛。
仪器上的生命征兆还没有消失,苏中全还打算把迟老爷子叫醒,但很快,一切都趋于平静。
苏中全不敢相信,他摇了摇迟老爷子的身体:“大哥?大哥!大哥!!!”
苏瑾慧也趴在迟老爷子的腿上呜呜哭了起来。
外面站着的迟家一些亲戚也真真假假的擦起了眼泪。
但丧事还是要办的,迟老爷子的身体早就不行了,这段日子医生用最好的药和仪器吊着,还乱七八糟的请了一群道士和尚来做法事,这些全都没有让迟老爷子苏醒,家里已经把棺椁和丧事要准备的一切都准备了。
迟家在容城外有一处风水极好的山脉,据说是一处龙脉,迟老爷子也会埋葬在这里,这阵子连地点都已经挑选好了。
眼下便是要在迟家举办丧事,迟老爷子的棺椁被送到了灵堂停灵,迟家远近的一切亲戚和朋友都赶了过来吊唁。